“娘娘這是第一胎,不免頭暈犯噁心。”徐婕妤體貼道,“再今後身子愈發沉了,娘娘常日裡行走可要多重視。”
風中飄來濃烈的梔子花香。陳照夜走到窗下,悄悄撥弄碧綠油亮的枝葉。
這麼多年以來,獨一替景帝生下皇子的,還是隻要文妃祁瀾。世人話裡藏針你來我往時,她就邊喝茶邊看著窗外花架那盆梔子花發楞,一副不想久留的模樣。
她猜想,若引景帝去貴妃故居,能不能喚起他對於生母的記念之情呢?
“臣妾曉得。”蕭知噘著嘴,“可這段光陰,臣妾已經把都城近郊都玩得差未幾了。來大周這麼久,臣妾實在想去其他風景娟秀的處所轉轉,多體察一些分歧的風土民情,如此才氣更好地儘妃嬪的職責呀。”
“是。”陳照夜笑道,“不過麼,太白湖間隔都城太近,除了湖上泛舟以外,吃食與周邊商販的東西都是都城裡常見到的,冇有甚麼新意。”
“你來了。”景帝召他來商討朝中要事。大周在六部之上彆離設有擺佈丞相,左丞相是先帝托孤大臣,兩朝元老,德高望重,但年事已高,很多事情力不從心。右丞相不決,而祁溪有太傅這一虛銜,朝臣都默許他暫代右相之職。
“傳聞陛下已經決定要去西山行宮避暑。”
不止景帝,就連陳照夜本身都從未去過那邊。她隻曉得貴妃姓林,雙親早亡,是被伯父伯母扶養長大的,她在宣貴妃身邊時,也極少聽到林家人的動靜。
皇後淡淡應道:“賢妃倒是很為本宮考慮。”
“這和嬪妃職責有甚麼乾係。”景帝忍俊不由,被她纏得實在冇體例,捏了捏她的鼻尖,“那就去南山行宮。”
措置完政務,景帝拍祁溪肩膀,笑道:“你也陪朕去避暑吧。”
“我那邊不比mm宮中熱烈,又是淑妃娘娘又是陛下的,餘暇時候多,就過來陪皇後孃娘說說話。”徐婕妤笑聲開朗,“mm可傳聞了,本年要去西山。那邊呢,說是西山,但實在還是水鄉的風采,就隔了兩座山,足足要多繞三日的路,這一來一回呀,實在折騰人……我估摸著皇後孃娘是不會去了。”
宮室內世人說話時,各宮嬪妃隨行婢女隻能站在內裡等待。
“是,是,多謝姐姐體貼。”薑嬪好像驚弓之鳥,霍地站起來。她臉上塗了很厚的脂粉,笑起來嘴角有點不天然。
“避暑山莊?是近似行宮那樣的吧。”蕭知接過帕子擦嘴,“每年氣候最酷熱的時候,父皇都會帶我們去行宮避暑的,你們這裡也修了行宮麼?”
“是,謹遵娘娘教誨。”
太和殿內,景帝擱筆望著麵前這張再度建議他追封生母的奏章,如有所思。
“當然。”陳照夜手指蘸著茶水,在石桌上簡樸畫出表麵。
“大周的行宮不止一座,彆離是南山行宮、西山行宮,以及間隔都城比來的太白湖避暑山莊。往年陛下最常去的就是太白湖那邊了。”
“娘娘好不輕易才懷上小皇子,不得不謹慎些。”
她聲音綿軟,腦袋不住地蹭景帝的肩膀,見對方還在躊躇,胳膊又往景帝脖子上攀,撒嬌道:“陛下,陛下……允堂哥哥,好不好嘛?知兒如許求您都不可麼……”
祁溪從內裡出去,向他見了禮。
皇後笑著點頭,“多謝,本宮內心稀有。太病院特地安排了醫女在本宮這裡,事事都會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