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裡，這花都是歸雲朵顧問的，氣候一冷就放進暖房，和緩了纔會拿出來見見太陽。

茶過三盞，顧望舒說道：“我來是想和大哥籌議一件事。父親在時，我曾考取過秀才，本來想一鼓作氣來年插手鄉試，誰料我身材不好……”

雲朵從內裡走了出去。

“寒露？”這個風俗她是曉得的，寒露時節吃花糕是“登高望遠”……為親人祈福的意義。

顧望舒行了禮：“久未拜見大哥，本日冒昧，還瞥包涵。”

“隻是有一點要服膺，勤懇刻苦、尊敬師長。”新德澤抬眼看他，又叮囑一通：“書院的事你不消擔憂，我會安排下去，你明日直接和宣哥兒一起去進學。”

“不……先放那吧, 我困極了, 彆再來打攪我。”

新荷說不出本身是甚麼表情, 歸恰是再無來時路上的輕鬆安閒。到“蓮苑”後,

“是，奴婢服從。”婆子點頭承諾了。

兩人說著話往書房去，小廝上茶後退下。虎子站在門口，聽內裡說話。

剛到大門外，便見一個婆子挎著紅色食盒在叩門，見到他當即屈身施禮。

新老太太轉頭便瞥見梳著丫髻的小孫女在門口站著，頭戴粉色的絹花。穿戴件杏黃色纏枝紋的短襖，紅色的挑線裙子。神采有些難過，眼圈微紅，像是要哭出來。她把手裡的經籍放在麵前的案桌上，由張嚒嚒攙扶著站了起來，招手喊道：“荷姐兒，過來。”

但母親送來的這兩盆菊花都是複色的、極其罕見。一盆是紅黃參半的。一盆以粉綠為底色，花瓣上是星星點點的紅色斑粒的。

提及來也是趕得巧，她那日也剛好有事情來正堂和父親商討，聽聞他來了，倉猝之下便帶著丫頭躲在帷幔後。

夢裡碧空如洗, 草長鶯飛。

“……你小時便聰慧，讀書也好。如許，我給你保舉，來歲鄉試你去插手，中不中是其次，權當曆練。”

雲朵在外間號召著丫頭們把飯菜擺上，服侍她晚膳。一桌都是她愛吃的，又餓了這好久，新荷吃得肚兒圓圓。

“哦……”新荷眨眨眼。本來，在她不曉得的時候, 趙家和新家也曾這麼靠近。

“你這小子……”

“四弟，好久未見了，如何站在外邊？走，裡邊坐。”另有些間隔，他便朗聲說話。

此為防盜章　　“趙伯母和母親多有來往, 你大抵是冇重視。”

院內並無動靜，好一會兒，站在門口的小廝勸道：“嚒嚒回吧，老太太悉心拜佛，對吃食不講究。”

“多蒸些花糕，我待會去看看祖母。”新荷頓了頓，叮嚀道。

“那是我和祖母心有靈犀……”新荷也笑著說。

“是。”顧望舒點頭。

因菊花罕見、貴重，兩個粗使丫頭抱著花盆走得戰戰兢兢，總怕出甚麼不測。

新荷號召站在一旁服侍的雲玲，讓她把前幾日母親送的兩盆菊花從暖房裡搬出來，籌辦去看新老太太時，一起送疇昔。普通菊花都是一花一色的，比如黃、紅、白、紫、綠這些。

新德澤一愣，這話說得實在是客氣，他也不好辯駁甚麼。再說，如若他高落第人，對新家也是光榮。

新荷固然不如何體味菊花，但端看這兩盆的種類也曉得是奇珍，直覺奉告她，應當能討得祖母的歡心。

新老太太在新辟的小佛堂裡朗讀經籍，陽光透過槅扇照在她的側臉上，眼角眉梢處一片平和，頭髮幾近全白了，傴僂著腰跪在蒲團上。她真的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