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薄情,庚帝更是連親內行足都能夠等閒誅殺,又何況本身這個異姓皇子?
“這個簡樸,不過是找個替罪羊罷了,”孫長敬眼中寒光一閃,“事發之前,我那林家侄女正與五公主在茶館敘話,歸正她也命不久矣,不如就安上個忌賢妒才、買凶殺人之名……”
“臣弟不敢。”
“長寧巷一事差點要了端陽公主的命,人至今未醒,就養在他珩王府中,即便是鐵打的,也該有三分懼意。”孫長敬自顧自道。
裴鈞禮眯了眯眼,又沉聲道:“替罪羊好找,但此案倒是蕭煜的試金石,若他當真不肯再趟渾水,就該不了了之,拿此案投誠。”
自陛下即位以後,裴家便頻頻被打壓,如果再等鄭家攙扶太子上位,他裴氏一族怕是就要一蹶不振了。
周家家主周紹冷聲道:“世家百年高低一心,現在,怕是要被這裴姓小兒毀於一旦。”
“父親賢明。”
“不時之需?”裴鈞禮眸中閃過一絲冷銳,“再這麼下去,不時之需,就要變成不得不反了。”
珩王蕭煜奉陛下之命,欲將刺殺一案嚴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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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主,千真萬確。那錦盒是珩王身邊的近衛尋影親身送去的,人去時還遮諱飾掩、鬼鬼祟祟,隻說是給裴三公子賠罪的。”
見鄭世淵神采還是遊移,周紹恨鐵不成鋼般隧道:“涼州是二皇子的封地,那裴鈞禮說不定已經生了奪嫡的心機,鄭公不該如此聽任啊!”
“你說說,賢明在那邊啊。”
周紹是個急性子,現在看著他這般平靜的模樣,隻覺心亂如麻,道了聲告彆,便揚長而去了。
裴鈞禮思考了很久,“陛下好不輕易抓到世家的把柄,蕭煜大權在握,怎會如此善罷甘休。”
裴鈞禮想起阿誰胡塗兒子就肝火中燒,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翻開。”
彼時柳家勢微,裴、鄭為爭一個世家之首的位置又鬨得不多數雅。
錦盒當中是一柄羊脂玉快意,雕龍栩栩如生,晶瑩剔透,純潔生光,一見便知是上品。
翌日早朝,陛下雷霆大怒,都城禁軍統領齊昌巡查瀆職,被當朝杖責五十大板。
裴鈞禮皺眉道:“蕭煜不像懦夫之輩,此事有些蹊蹺。”
“鄭公!”
世家權勢滔天、大梁虎視眈眈,大越還需求他這柄利劍,不然,第一個被帝默算計之人便是本身。
下人端著一錦盒進了門。
攙扶二皇子,這是現在裴孫兩家可選的門路中最為穩妥、也是最有遠景的一條。
與此同時,鄭府內。
裴鈞禮掩上盒蓋,方纔還果斷不移的狐疑竟有些擺盪。
這話中儘是摸索,如果他敢應,下一個來行刺的,就是帝王親衛了。
二人聽罷都是一愣,麵麵相覷。
鄭世淵一改方纔的無措,他眸光一暗,抬盞抿了口茶。
先帝肅除世家之心果斷,先太子變法又甚有效果,鄭家欲攙扶靖王,即當今聖上,裴家卻對宣王成心,政見分歧,常有摩擦。
孫長敬垂了頭,一時無言。
“皇兄聖明,隻是……”蕭煜眸色烏黑,“涼州稅案連累甚廣,若想斬草除根,臣弟有一奇策。”
裴鈞禮臉上閃現出些許蔑色,“你那套伎倆,騙得過平常百姓,還騙得過滿朝文武和陛下?刺客是衝著蕭煜去的,不能從五公主那邊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