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璋,京外私倉一向是你在打理,如何鬆弛到如此境地!”
裴硯璋趕緊道:“陛下,還請看在裴家世代儘忠的份上,饒過父親一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裴鈞禮與裴硯璋皆是一頓。
“是,父親。”裴硯璋恭敬道。
他聽罷一愣,彷彿現在纔想通事情的首要性,心中閃過一瞬的慌亂。
怕是即便酷刑逼供,他也一口咬死京外私庫之事是他一人所為。
“叔父!”
孫長敬沉吟半晌道:“不過是禍水東引罷了。過了年關,便是小女婚宴,屆時我們與二皇子乾係安定,查探稅案一事,便冇那麼等閒了。”
孫長敬手指摩挲著身前杯柄,麵露凶光。
裴家父子二人望向承明殿桌案上堆積如山的“禦史台奏”,又看著庚帝神情當中的慍怒之色,心中已知是有禍臨頭。
裴鈞禮痛心疾首道:“微臣入宮之前,已將他親身押入大理寺候審,這些是其證供,還請陛下過目。”
“胡塗!”裴鈞禮怒喝一聲,“陛下對裴家早有戒心,抓住了這大好的機遇,還會憑你三言兩語放過不成?”
他雖貴為嫡子,但比及裴家岌岌可危之時,是否也會棄他而去,斷尾求生呢?
“老臣教子無方,鑄成大錯,願去官入獄,以儆效尤!隻是犬子硯璋搜尋罪證有功,大義滅親,實乃忠誌之士,還望陛下從輕發落!”
將這罪名推在其他族人身上,棄卒保車,對於裴家而言無傷風雅,隻是……
裴硯璋深思了很久,自顧自道:“不,齊昌剛因長寧巷一事捱了板子,按理說不會如此。這此中,大抵冇有齊家的事……”
禍水東引……
裴鈞禮甩袖大怒:“身為裴家嫡子,因為一個女人攪亂大局、畏首畏尾。她是禍水紅顏,你更是難成大器!”
以齊老將軍為首的將門皆是果斷不移的二皇子黨,明顯裴家已經向二皇子示好,齊昌又怎會做得如此不包涵麵呢?
孫長敬心中大驚,裴硯璋視之上前,也驀地色變。
“回陛下,硯璋未出世時,那幾處莊子就已寫在了他名下,卻被庶子故意操縱,意欲構陷,他認罪書當中,已經承認此舉。”
“自從賞梅宴上殺出了一個陸昭,世家聯婚被攪亂,蕭煜刺殺不成,連那般隱蔽的私庫也跟著遭殃,這五殿下當真是個掃把星。”
不過既然未曾直接問罪,那這閉門思過的光陰裡,就還能有所轉機。
裴鈞禮坐在主位上,命下人揉著眼穴,幾個時候之間,彷彿衰老了十歲。
裴鈞禮心頭一頓,本想快刀斬亂麻,卻冇想到僅僅一夜時候,就已經查到了這等境地,若非是陛下下定了決計、禁軍早有籌辦,又怎會如此?
庚帝意味深長地垂眸,將手中奏摺輕摔在結案上。
裴鈞禮冷哼一聲,“紙包不住火,更何況此事大有能夠是陛下授意。你故意機體貼女人,不如想想來日朝堂之上該如何脫罪!”
“陛下,老臣教子無方,特來請罪!”
昨夜京外私庫被毀,一個活口都冇能逃出,還是送賬的管事前去,才發覺大禍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