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久困府中，動靜梗阻，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那耳目回道：“本是國子監祭酒上疏要讓六皇子入軍中曆練一番，冇想到不出兩個時候，世家手底下的奏章紛至遝來，都是替六皇子求那空缺之職，陛下便允了。”

父子反目，天命之姿。

禁足也好，罷免也罷，他一向都以為那隻是父皇一時憤恚，也要給朝中世人一個交代。

陸彥一怔，眸光一閃望向高楚。

陸彥皺眉：“不是在玄甲營嗎？”

待世人都退了下去，高楚方道：“殿下可知，從裴家收繳的兵器甲冑，現在那邊？”

幕僚當中有人立即辯駁：“殿下多慮了，寧家勢微，六皇子又在朝中毫無根底。攙扶他對抗世家，無異於蜉蝣撼樹，陛下或許是想給二殿下另謀高職。”

“鄙人為二皇子效力的時候雖短，卻猜得出齊老將軍早有此心，殿下大可同老將軍商討一番。齊家舊部眼下還在涼州，越北無珩王鎮守，二殿下尚在禁足當中，卻可趁機北上，籌劃籌辦一番。屆時老將軍在內，殿下在外，裡應外合，哪有不成的事理？”

“天下父子都有反目成仇一事，更何況他二人不過是因涼州稅案一時合作，”高楚話裡話外意味深長，“陸昭再短長，不過是一介女流，二殿下天命之姿，莫非便要因為她束手束腳？”

此言一出，其他人見陸彥神采稍變，當即跟著擁戴稱“是”。

旬日內，定京風平浪靜。

他起家道：“先生大才，我這就邀外祖父入府參議。”

那耳目恭敬道：“回殿下，動靜是齊家送來的，不會有假。”

有人思考半晌，出聲必定道：“馮公子所言甚是。二殿下胸懷鴻鵠之誌，而陸漣一無所成，的確更好節製。”

且世家一貫是太子黨，又如何會為著一個陸漣如此大動兵戈？

他抬高了聲音持續道：“朝中對殿下忠心耿耿的朝臣被一貶再貶，且殿下的封地在涼州一帶，現在又因稅案將近除舊佈新，何不藉著這個機會……一不做二不休？”

他頓了頓，“可蕭煜那般機靈之人，竟就這麼準了？”

陸彥凝了凝眸，“諸位感覺……父皇當真是要攙扶六弟不成？”

想到這兒，他又莫名感覺世家是被當了槍使。

陸彥喉結滾了滾，眸中燃起一團火星。

畢竟儲君之事上兩黨對峙，父皇若真想要減弱世家，便不會聽任太子一向穩坐東宮。

“陛下竟就如許允了，那至二殿下於何地？”一道年青的聲音忿忿不平。

高楚暴露一臉打動且欣喜的神采，朝著陸漣作了一揖。

“父皇如何會俄然做此決定？”

陸檀與周家嫡子的婚事定了下來，二皇子府內，新進了一名名為“高楚”的幕僚。

“殿下，恰是因為寧家勢微，才更好掌控，齊家現在正值權勢鼎盛之時，陛下早有戒心，世家未被減弱時髦需齊家來製衡，可眼下裴、孫已除，或許陛下生了顧忌也未可知。如若不然，怎會因一個尚未查清的輕易之事，降罪於延慶宮呢？”

陸昭雖在推行女學鼎新一事，可他不以為那女人能到了教唆朝廷四品官員的境地，更何況韋明城一貫是個古板的老古玩。

深夜，二皇子府內謀士圍坐，陸彥聽著耳目送來的動靜，一臉驚奇。

人群以後走出一白衣青年，他邊幅清秀，看起來也才二十歲擺佈。

那聲音雖低，但現在在陸彥耳中卻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