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父子都有反目成仇一事,更何況他二人不過是因涼州稅案一時合作,”高楚話裡話外意味深長,“陸昭再短長,不過是一介女流,二殿下天命之姿,莫非便要因為她束手束腳?”
陸彥一怔,眸光一閃望向高楚。
陸檀與周家嫡子的婚事定了下來,二皇子府內,新進了一名名為“高楚”的幕僚。
陸彥聽得惶恐,但那滿心貪念卻也被一點點勾起。
陸彥眉頭凝了凝,切聲道:“可他與那陸昭走得極近,我本日有此結局,陸昭冇少從中作梗……他怎會如此?”
陸昭一身紅衣獨立於城樓之上,清風漫舞,她神采冷酷,悄悄撫玩著眼底血雨腥風。
“裴家之前做出那梵刹裡行輕易的醜事,該死大婚當日被玄甲衛抄家。”
“陛下竟就如許允了,那至二殿下於何地?”一道年青的聲音忿忿不平。
“馮某遊遍四海山川,還從未見過如同二殿下這般從善如流之人。殿下若不棄,馮某願誓死跟隨!”
“是。”
高楚眯著眼道:“若非如此,莫非要比及報酬刀俎、我為魚肉,成為皇權與世家爭鬥下的一顆棄子?”
禁足也好,罷免也罷,他一向都以為那隻是父皇一時憤恚,也要給朝中世人一個交代。
陸彥一時麵色慘白。
“甚麼?你還說父皇讓陸漣頂替了我在軍中的職位?”
那耳目回道:“本是國子監祭酒上疏要讓六皇子入軍中曆練一番,冇想到不出兩個時候,世家手底下的奏章紛至遝來,都是替六皇子求那空缺之職,陛下便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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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彥心中一驚。
“是。”
陸彥皺眉:“不是在玄甲營嗎?”
“世家?”陸彥有些摸不著腦筋。
陸彥喉結滾了滾,眸中燃起一團火星。
陸昭雖在推行女學鼎新一事,可他不以為那女人能到了教唆朝廷四品官員的境地,更何況韋明城一貫是個古板的老古玩。
待世人都退了下去,高楚方道:“殿下可知,從裴家收繳的兵器甲冑,現在那邊?”
“鄙人為二皇子效力的時候雖短,卻猜得出齊老將軍早有此心,殿下大可同老將軍商討一番。齊家舊部眼下還在涼州,越北無珩王鎮守,二殿下尚在禁足當中,卻可趁機北上,籌劃籌辦一番。屆時老將軍在內,殿下在外,裡應外合,哪有不成的事理?”
有人思考半晌,出聲必定道:“馮公子所言甚是。二殿下胸懷鴻鵠之誌,而陸漣一無所成,的確更好節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