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默更歡暢了,抄著咯吱窩把孩子抱起來,嘴角高高翹著:“對,三娃吃飽了!”
怕呆會趙軍寫完功課過來摸黑看不著,趙默冇敢熄燈。他側頭看看左邊三弟的小腦袋,再側頭看看右邊二弟的枕頭,內心結壯了。
挨著三娃鋪好本身的褥子,接著再給軍子的褥子在炕梢鋪好,趙默這一天的繁忙終究有空歇歇了。
喂完一頓飯,趙默腦門上也出了一層細汗,胳膊舉得生疼。他撩起圍兜給三娃擦嘴,然後把圍兜解下來,換個潔淨的再繫上去。
……
東屋裡的燈比西屋的暗,全部屋子覆蓋在昏黃的光暈中。本來兩個屋子的燈膽都不太亮,趙默怕二弟早晨學習傷眼睛,就把西屋的燈膽換了個新的。
“哎,大哥返來了。”趙默一手端碗一手拿著小鋼匙攪攪粥,“來,三娃用飯。”
鞠問屋的時候,趙默又往西屋那邊走去。把門簾翻開一條縫,看到坐炕上的趙軍正趴小桌子上用心寫功課,他更加欣喜,轉回內裡的灶間。
“飽,飽。”三娃反覆兩聲,也不曉得他到底聽懂冇有。
再往上,是疊成一遝的票子,有七張一百的,剩下的都是五十的、二十的,另有十塊的。趙默把圍裙兜裡的鈔票都取出來,一張一張展開壓平,數清楚:算上幾個一塊和五毛的鋼鏰兒,統共是二百九十七塊五毛。內裡隻要一張紅票子,另有三張五十的。他把這張紅色的放進錢匣子裡,然後慎重地合上匣子,又塞回櫃子裡。
“曉得了,你睡覺去吧,不消管我。”
他又下炕,拿了圍裙過來,把櫃子翻開,從衣服堆底下扒拉出一個木匣子。木匣子翻開,最底下是一張紅皮的存摺,上麵是戶口本,他還冇滿十八週歲,還冇有身份證,這個戶口本就是一家三口身份獨一的證件了。
灶台上的米飯早就一點熱乎氣兒都冇了,趙默也不當回事,找出筷子就大口吃起來。他餓得前胸貼後背,那還管得了飯涼不涼。
炕頭上的三娃老誠懇實睡著,呼吸聲很輕,半拉身子蓋著被子。夏每天熱,不消蓋被子也行,趙默怕他夜裡吹風肚子著涼,就給他蓋著肚子和腿。
三娃不吭聲,也不張嘴,就拿一雙黑眸子子定定地瞅著趙默。趙默好說歹說哄了半天,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他愣是不張嘴。
東屋裡炕上,三娃靠著被子摞起來的被垛坐著,垂著頭看手裡鬆鬆捏的趙默走時塞他手裡的塑料積木。
他先抱著三娃去後院撒了泡尿,然後給他脫了褲衩,放褥子上躺好,拽過薄被子蓋在孩子的肚皮上。三娃一蓋上被子,就頓時閉眼睛,兩分鐘不到就睡著了。
自從辦完父母的喪事,三娃又出事今後,家裡像洗衣機那樣的大件傢什兒都被趙默賣了。他嫌用著費電還費時候,並且當時候窮的都快砸鍋賣鐵了,這些東西一件都留不住。就連他媽媽陳翠生前常用的那架縫紉機,都被趙默送給了隔壁胖嬸兒家,算是做小我情。
趙默翻開鍋蓋,看到鍋裡放著的一大碗米飯,頓時感受肚子裡的確要鬨翻天了。鍋裡另有點熱乎氣,他從速把米飯端出來放在灶台上。
趙默看了一會,肯定三娃睡著後才撿起臟圍兜下炕。三娃就這點最費心,睡覺底子不消人哄,隻要給他蓋上被子頓時就會乖乖閉上眼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