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伸手敲了拍門:“主子?”
中間的人不知怎的就惱了,斥她一句:“亂動甚麼?”
吸吸鼻子,沐疏芳道:“將軍是疆場上千錘百鍊的身子,比您環境要好些,眼下併發高燒罷了,太醫說等退燒了就好了。”
“我與她,一開端是算計,可厥後,我是至心。”葉將白攏了袖口望向天涯,唇角含著嘲笑,“可她與我,一開端是算計,厥後也是算計,重新到尾,都未曾予我半點真情。我對不起她,她何曾對得起我?”
“我冇甚麼不輕鬆的。”長念安然一笑,“比起之前,我現在是最輕鬆的時候。”
水紅色的中衣輕浮貼身,她取了束胸,曲線一覽無餘,偏生還敢不穿鞋子,小巧白嫩的腳就那麼踩在地毯上,伸手去拉門。
說罷,伸手脫了自個兒的外袍,扔給她。
“那我便放心了。”鬆了口氣,長念掃了一眼隔斷,透過鏤空雕花還能瞥見葉將白坐在外頭,以他的耳力,怕是能聞聲她們在說甚麼的。
熱誠的感受攥緊了心口,趙長念神采憤然,恨恨地閉上了眼。
長念怔然,昂首看他,卻見葉將白臉上甚麼神采也冇有,眼神涼涼隧道:“花了多少藥材才撿返來殿下這條命,現在貴重著呢,還請殿下珍惜著點。”
不過背後的傷口還疼得短長,她也冇工夫多遲誤,想想還是攏上身,繫好帶子,將袖口紮了三圈,又將袍角挽起來紮在腰帶裡,然後便要開門。
這麼大,她穿起來都得拖地上了吧?
長念被人壓在門板上,麵對著一張陰沉的臉,大氣也不敢出。
葉將白麪無神采地抿著茶水,聽著裡頭的人句句不離“將軍”,眼裡劃過幾道暗色。
沐疏芳一噎,皺眉:“總歸是你先對不起她,她纔會還手。”
“甚麼東西?”雪鬆茫然。
“沐家大蜜斯在外甲等了您兩日了,您當真不籌算出去見她嗎?”葉將白輕笑,捧著羅裙回到床邊,拿挽袖悄悄搔她的臉,“還是,殿下寧肯穿這薄弱的中衣出門?”
沐疏芳點頭:“妾身明白的,可殿下……”
“本日能見得你一麵已經是不輕易。”長念笑道,“剩下的事,就有勞你和將軍了。”
葉將白道:“未曾料過殿下這般不知廉恥,您不要臉麵,我國公府還要。”
沐疏芳感喟,握著她的手墮淚半晌,低聲道:“妾身覺得見著殿下,能讓殿下哭兩聲,好歹內心輕鬆些,冇想到反而是您來安撫妾身了。”
沐疏芳竟然來了?長念展開眼,猛地撐著身子坐起來,卻被傷口疼得小臉突然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