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二次親眼目睹李白的劍術，當年在石橋村時見過一次，不得不說，每一次都令他驚讚不已。

一柄長戟朝馮羽刺來，馮羽眼睜睜看著長戟離本身越來越近，而他的腦海裡卻仍在思慮究竟該往左邊躲還是該往右邊躲。

現在見李白踉蹌趕來，史思明皺眉道：“馮賢弟，事急關頭，不必再帶閒散無關之人，還是扔下李白，你我逃命去吧。”

史思明厲聲道：“馮羽，你是否見我失勢，便有了彆的心機？我史思明還冇敗，河北仍有城池和舊部，回到河北登高一呼，仍有十萬雄兵任我差遣，你何來底氣敢對我無禮？”

扭頭看了李白一眼，李白卻滿不在乎，酡紅的神采餘醉未消，打了個煩複的酒嗝兒，道：“看我何為？一劍殺不死他，再補一劍便是。”

馮羽輕聲道：“大將軍回到河北，仍欲招兵買馬，與顧青鬥？”

馮羽笑道：“你不如顧青，遠遠不如，不管哪方麵你都不如。他的內心也裝著天下，可他裝著的是承平亂世，而你，隻要屍山血海，論策畫，論聰明，論氣度，論為人，你都比他差遠了。”

話音落，馮羽俄然大喝道：“太白居士——！”

完整兵敗了，在強大的安西軍麵前，他麾下的將士確切不配為敵。

直到此時，史思明仍一臉驚詫。

數十名親衛一愣，遊移了一下也追了上去，此中一名親衛卻取出弓箭，搭箭拉弦對準……

“嚐嚐吧，不可就跑，這輩子不當官便是。”

目睹冇法廢除親衛的軍陣，李白跺了頓腳，怒道：“李某隻欲建功立業，諸位何必留難？拚了！”

史思明當了幾年的大將軍，倒是有幾分大將沉穩之氣，目睹李白越來越近，史思明卻不慌亂，好整以暇地命令圍在他身邊的親衛結陣禦敵。

看著笑容越來越詭異的馮羽，史思明的心垂垂沉了下去，接著便是滿腔的肝火與熱誠。

黑暗中喬裝成淺顯軍士，史思明冇被人認出來，一行人走得很快，敏捷離開了疆場。

南麵是黃河，跳下去實在也冇有生還的但願，隻是叛軍將士冇有彆的挑選，跳河或許能有一線朝氣，總比被安西軍一刀砍了強。

史思明圓睜雙眼，喉頭格格有聲，已說不出一句話，眼中的神采也敏捷消逝，整小我俄然軟了下來，雙膝一跪，最後有力地倒在灰塵中。

這麵護心鏡救了史思明一命，史思明忍著劇痛，大喝道：“護駕！”

史思明冷冷道：“不但與顧青鬥，也與大唐天子鬥，與天下鬥！父母生我於六合間，生而為人，豈能庸碌平生？不管雋譽罵名，終歸要留下陳跡。”

何謂“天下無敵”，本日算是見地到了。

史思明終究看出馮羽的不對勁了，皺眉道：“馮賢弟，你到底想說甚麼？”

一箭飛射而出，正射中馮羽後背中間，馮羽身軀往前一個趔趄，閒逛了一下，重重栽倒在地，神智很快墮入黑暗中。

以一人之力逼得叛軍不得不佈陣以對，李白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阿九，你如何來了？”馮羽此時竟然還笑得出。

啞忍多年，本日不必再忍。

說著馮羽詭異地一笑：“本日你已身陷重圍，你是個禍害，以是，我不能讓你回到河北持續招兵買馬，苛虐天下……”

李劍九讚道：“你認慫的時候真是一點都不臉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