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遲早有一天會水落石出,她要等候,冬眠,待有朝一日見到高高在上的懷帝,便能一窺本相。
老太君講到這裡,聲音沙啞,似是極其哀思。
“洛河公主死的那夜,宮裡來人將她帶走,你的父親也去了,但是第二日隻要你的父親返來了。他帶了聖旨返來,說公正犯了叛國罪,已被聖上賜死。”
“芷丫頭,我將這些事說與你聽,不是要你去窮究,而是要你聽了今後平靜下來。被賜死的女子是將臣內妻,又是鄰國公主,聖旨下來的那一刻,必定會掀起血雨腥風。你父親能安然返來已屬不易,而杜家保全無缺,更是祖上積善,百年來的陰德庇佑,才得以開枝散葉啊……”
“女人病了,快放到床上,去打水來!青蘿,你去前頭回老太君,請大夫來看病。令兒,你跑得快,去少爺院子裡奉告一聲,若少爺在就帶了來,少爺不在就算了。”
青蘿摸了半天還是如此,猜想不好了,坐在一旁用帕子捂著臉哭起來。令兒小,看青蘿姐姐哭了,覺得女人救不返來了,也跟著哭起來。
她緩緩開口。
杜月芷問出這句話,老太君似早有籌辦,不急不緩道:“芷丫頭,你還小,有的事情並不是能說給小孩子聽的。現在你在府裡錦衣玉食,有學上,有丫環服侍,將來你大了我再與你謀一個好婚事,除官中的嫁奩,我再彆的補助你一份,必不讓你受委曲。”
杜月芷聽的雙頰熾熱,血直往頭上湧:“父親為甚麼冇有攔住?我母親生來開闊,既有了我和哥哥,定然不會等閒丟棄我們,說甚麼叛國罪,必然是遭人誣告……”
“拿勺子撬開,把藥灌出來!”
老太君看著她長跪的身影,麵前不由得閃現起另一個類似的人影來。母女倆血緣相通,不但單是麵貌,就連本性也有七分相像。隻是芷丫頭清楚多了幾分果斷,不肯屈就,也不容亂來,倒比公主更令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