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還燒的短長嗎?”
一大一小兩隻手敏捷捂住夏侯慈的嘴巴,夏侯慈瞪大了眼睛,向上一看,是淡定的九哥,向下一看,是嚴峻的杜月芷。乾嗎都捂住他的嘴啊,他還冇說完……
這句話,彷彿跟設想的分歧……
杜月芷醞釀半晌,睫毛悄悄顫抖幾下,幽幽展開眼,恍若初見:“啊,是九殿下,另有十三殿下,你們如何來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受紗帳被誰掀起,涼涼的寒意從側麵覆蓋過來:“剛纔不還在叫苦嗎,藥也不喝完,起來喝完藥再睡。”
“名不正言不順,殿下你……啊……”
杜月芷搖了點頭,想把這令人煩惱的動機打散,忽見身邊的丫環們呼啦啦散開,連福媽媽都站了起來,目光掃到來人腰間的麒麟玉佩上,渾身一肅,頓時攔住正要詰責的抱琴,跪倒在地,口中恭恭敬敬道:“老奴拜見殿下。”
夏侯乾舒了一口氣,忽覺背後熾熱,一轉頭,隻見統統的丫環都睜大了眼睛,盯著他。
成果又是騙他,她過得不好。
她冰雪聰明,曉得說甚麼話最有效。
“病人”兩字,震驚了夏侯乾的苦衷。他想到她在豪華繁華的杜府裡住在最偏僻的院子裡,病成那樣,除了奴婢無人體貼,他又如何忍心折磨她呢?實在是氣痛了心,不知該如何對她纔好。
殿下?杜月芷嚇得連藥都差點灑了,撐著病體,偷偷躲在帳後覷了一眼,瞥見那不笑不怒的清俊麵龐,生生打了個冷噤。他真的來了!本來本日府裡來的高朋是他。他來乾甚麼?如何找到她的小院的?聽了多少話去?連續串的疑問彷彿夏季冰雹,砸的杜月芷頭更痛了。
昔日問起她,她老是笑嘻嘻的,老是一副膽小恐懼的模樣,端莊沉寂的表麵下藏著不羈的心,謹慎機耍起來無人能及,渾身充滿了奧妙,扯謊也讓人討厭不起來,他覺得,就算不受寵,憑著她的聰明,也該是過著普通的大師族蜜斯餬口。
杜月芷冇做錯甚麼,可她也曉得,這個九殿下有個怪脾氣,就是冇事愛找她費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兩眼一閉,“暈”了疇昔。
杜月芷被他捏揉得心神狼藉,本來高燒才退了一會兒,如許逼的急,未幾時已經出汗了。她連汗都顧不得擦,小聲的,不幸巴巴地告饒:“九殿下,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彆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還發著燒,是個病人呢。”
“彆動。”夏侯乾讓他們退下,伸手擰了毛巾,擦著杜月芷的臉,將藥汁擦潔淨,暴露烏黑香馥的麵龐來:“你困了,睡吧。”
前麵還站著福媽媽和丫環們,要不是夏侯乾遮住了視野,恐怕要被髮明瞭。哪知她越是焦急,夏侯乾越是不放,隻是抓住她的小手分開夏侯慈的嘴,又不準她抽歸去,徑直放在手心把玩,逗弄,翠綠般柔滑的手指全捏揉一遍,一根也不放過。
那衣服上還繡著青蝙落霞,滾著金邊,分外華麗,杜月芷邊咳邊去擦藥汁,夏侯乾握住她的手腕放回被窩道“彆管衣服了”,幫她拍背順氣,待她咳得好一些,又將她扶躺下,拿枕頭墊高,這才命人去打水來。
“我不困。”杜月芷連連點頭,像喝醉了似的,頭暈暈的。
被忘記多時的夏侯慈“啊”了一聲,忿忿不平道:“連這些中和的東西都冇有,月芷姐姐,你們這裡如何甚麼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