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芷姐姐,我和九哥來看你了!”夏侯慈脆生生喊道。
“糟了!”青蘿不由得輕呼,站在一旁的抱琴忙捂住她的嘴。
她斂眉收目道:“回殿下,老奴並不識。隻是本日聽管事的說有宮裡的高朋到訪,老奴便多了個心眼,看殿上麵孔不俗,氣質神武,又佩有唯皇子纔有的麒麟玉佩,以是便大膽猜出殿下的身份。”
“名不正言不順,殿下你……啊……”
“彆動。”夏侯乾讓他們退下,伸手擰了毛巾,擦著杜月芷的臉,將藥汁擦潔淨,暴露烏黑香馥的麵龐來:“你困了,睡吧。”
杜月芷咳嗽兩聲,忙道:“殿下,主如果我不愛吃那些甜膩的東西,以是叫管事的把這些東西換成彆的了。有冇有不打緊,這藥不苦,我喝的出來。”說完,憋氣喝了一大口,成果苦的要命,她全咳出來了,烏黑的藥汁全噴到夏侯乾衣服上。
以抱琴青蘿為首的丫環們練習有素,見福媽媽跪下了,又見來人氣勢如雲臨天,毫不二話,均跪了一地。
殿下?杜月芷嚇得連藥都差點灑了,撐著病體,偷偷躲在帳後覷了一眼,瞥見那不笑不怒的清俊麵龐,生生打了個冷噤。他真的來了!本來本日府裡來的高朋是他。他來乾甚麼?如何找到她的小院的?聽了多少話去?連續串的疑問彷彿夏季冰雹,砸的杜月芷頭更痛了。
夏侯慈眨著天真的大眼睛,乖乖答覆:“九哥帶我來的,我們探聽到你住在這裡,九哥有話跟你說……嗚嗚……”
夏侯乾舒了一口氣,忽覺背後熾熱,一轉頭,隻見統統的丫環都睜大了眼睛,盯著他。
“你不是最愛逞強嗎?如何現在衰弱到連手也抽不出來,病成如許,派人送個信很難嗎?”
杜月芷雙目緊閉,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十三殿下求您彆喊了行不可!
“扯謊。”他皺眉。
獲咎了主母麼?想到阿誰銀盤臉,笑容滿麵,擺佈逢源的美婦,夏侯乾冷哼一聲。
常氏官中的東西不動,但是暗裡的胭脂水粉,零食小吃,包含花兒簪兒的,都是能剝削就剝削,不能剝削也給她們不好的用。蜂蜜餞和奶糖這類奇怪物,甜甜美蜜的,女孩子們都喜好吃。杜月芷未回府前給各位主子都訂了,杜月芷回府後,管事媳婦老是拖著不去加訂,待到去領時,向來都領不到。
“哦?”夏侯乾看著福媽媽那張已不再年青的臉,目光微狹。戔戔一個內院的仆人,竟也識得麒麟玉佩,可見這杜府公然是臥虎藏龍。就像小騙子,藏得夠深。想到她,昂首再看,影影綽綽的紗帳裡,躺著纖細的身影,一動不動,好似甜睡已久。
夏侯乾的手覆蓋在杜月芷的手上,兩人脫手快的竟然是杜月芷,這倒是夏侯乾冇想到的。他掌心微動,而掌下的小手又柔又軟,因為發著高燒而帶著滾燙的熱,似花瓣,似軟玉,嬌柔滑嫩的,恐怕碰疼了她,可更捨不得放開。
杜月芷醞釀半晌,睫毛悄悄顫抖幾下,幽幽展開眼,恍若初見:“啊,是九殿下,另有十三殿下,你們如何來了?”
常家獨占三省私鹽的局麵,看來要改一改了。
“十三弟,閉上眼睛。”夏侯乾叮嚀。
青蘿呆呆道:“冇有蜂蜜餞和奶糖,我們院子裡分不到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