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自打嫁入宮中，言行都非常端莊，便連十七王爺和綿偲阿哥都不見了，她身邊兒哪兒還豐年青的阿哥？

廿廿淡淡入迷，“那孩子打小兒就不肯與我們靠近……也是，她是孝淑皇後的嫡出，在她眼裡，我們不過都是皇上的側室。”

廿廿的鳳轎到了中正殿前，四喜正待親身進門兒去宣佈一聲兒，倒叫廿廿給攔住了。

廿廿不擺中宮的尊儀倒也罷了，但是這都進門兒了，竟然都冇人前來施禮——不是中正殿的人不懂端方，而是廿廿一行都走出去了，門口兒竟壓根兒就冇有個瞥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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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霍地側眸，凝睇著舒舒。

舒舒哼一聲，“說來也是巧，不管十七王爺，還是綿偲阿哥，嫡福晉倒都是我們鈕祜祿氏的一家人。”

吉嬪抿了抿手爐上的穗子，“我更是她額孃的主子。”

“越是小事，越能看出品德高低。本衙門的提督，便連這點兒牙縫兒裡的便宜都要占，若遇大事，還指不定如何貪婪去。”

廿廿也是點頭，“……這些年，辛苦諴妃姐姐了。”

舒舒聽著，也不由得有些紅了臉，悄悄咳嗽幾聲，卻也還是緩緩點頭，“是啊，想必從她十歲高低，剛開端長起來的時候兒，皇上就已經動了心了吧？”

“歸正我阿瑪到時候不在京裡，如果能鬨出些甚麼來，隻要眾口一詞，她便也百口莫辯，由不得我阿瑪不信！”

“此處供奉神佛，我便是皇後，也不該驚擾佛家安寧。”

舒舒忍住輕哂，“皇上是擔憂皇後孃孃的心，實在不在皇上身上。”

吉嬪點頭，握了握廿廿的手，“你家老侯爺，真是個好人。”

中正殿在紫禁城西北角兒，為一處獨立的宮區，內裡多處供奉多位佛家神祗：中正殿主殿供奉無量壽佛，寶華殿供奉釋迦摩尼佛，梵宗樓供奉文殊菩薩和大威德布畏金剛，雨花閣則供奉密宗壇城……可說這裡調集了漢地、草原和雪域的各派神佛。

四公主便點頭，“故此從當年那會子，阿瑪便曾為她變成了個醋罈子，吃過十七叔的醋，也冇少了介懷綿九哥去……”

“我汗阿瑪不肯寵幸新人，自是因為她是皇後，並且她還年青！”四公主咬牙道。

“我額娘說過，汗阿瑪初見她時，她間隔情竇初開都還遠著，是汗阿瑪對她先動了情；但是在她眼裡，汗阿瑪倒是年長之人，乃至比她阿瑪不過隻年青了七八歲罷了，該是長輩，難為情郎。”

舒舒皺眉，“年青的阿哥？……這倒有些難了。”

廿廿都不由得皺眉，“門上的人哪兒去了？”

吉嬪輕啐一聲，“我冇忘了你是個狼家的格格！你自有你的手腕兒，可你不坑害人去不是！倒是你都是皇後了，卻另有人敢在你頭上動土……”

這世上的事，若不知來處，又如何去預感去處？更何況當年的舊事裡，藏著她額娘當年多少的打算，固然時隔多年了，但是那些打算若重新拿出來，還是件件都能成了當今這位皇背麵上的緊箍咒！

中正殿門口的寺人值房是空的，就連護軍的值房竟然也是空的！

廿廿做主叫四公主跟著華妃住去了，這會子四公主天然是應當跟著華妃一同業走的。

四公主咬了咬牙。這些事兒她本身個兒當年是不懂的，不過這些年跟著年紀長大，便也越來越明白了，“……我汗阿瑪在她麵前，不甚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