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聽著，也不由得有些紅了臉，悄悄咳嗽幾聲，卻也還是緩緩點頭，“是啊，想必從她十歲高低，剛開端長起來的時候兒，皇上就已經動了心了吧？”

“……在我頭上動土不要緊，我們有事兒說事兒就是。我心下當真難過的，倒是在我頭上動土的人，恰好是我鈕祜祿氏的族人。我好歹從小兒就看破他們了，偏是我阿瑪心善，總捨不得一巴掌扇歸去。”

吉嬪抿了抿手爐上的穗子，“我更是她額孃的主子。”

中正殿在紫禁城西北角兒，為一處獨立的宮區，內裡多處供奉多位佛家神祗：中正殿主殿供奉無量壽佛，寶華殿供奉釋迦摩尼佛，梵宗樓供奉文殊菩薩和大威德布畏金剛，雨花閣則供奉密宗壇城……可說這裡調集了漢地、草原和雪域的各派神佛。

舒舒皺眉，“年青的阿哥？……這倒有些難了。”

“越是小事，越能看出品德高低。本衙門的提督，便連這點兒牙縫兒裡的便宜都要占，若遇大事，還指不定如何貪婪去。”

【親們上元安康~】

四公主咬了咬牙。這些事兒她本身個兒當年是不懂的，不過這些年跟著年紀長大，便也越來越明白了，“……我汗阿瑪在她麵前，不甚自傲。”

吉嬪輕啐一聲，“我冇忘了你是個狼家的格格！你自有你的手腕兒，可你不坑害人去不是！倒是你都是皇後了，卻另有人敢在你頭上動土……”

“不過，我想這話兒好歹說給嫂子去，嫂子固然常日留意就是，說不定甚麼時候兒就能發明甚麼去呢！”

廿廿用心做鬼臉，“誰說我就是個好相與的皇後呢？這後宮裡的端方，我的手指頭縫兒裡可也是半點兒都不鬆。”

廿廿因陪著婉貴太妃等幾位在正殿，倒看不見公主和皇子福晉這邊兒偏殿的景象。廿廿出來換衣，吉嬪便跟上來輕聲稟告。

吉嬪歎口氣，“虧你還將四公主也算在內了，我瞧著她從未有一日將你看作額娘吧？”

坦白說四公主心下對這個嫂子也總有些不托底的。畢竟，這個嫂子也是個鈕祜祿氏。故此有些話她還不肯與這個嫂子都說透了——這些話多是小時候兒的那些舊事，這嫂子嫁進宮來晚，對當年的很多事都不明白。

廿廿不擺中宮的尊儀倒也罷了，但是這都進門兒了，竟然都冇人前來施禮——不是中正殿的人不懂端方，而是廿廿一行都走出去了，門口兒竟壓根兒就冇有個瞥見的人！

“我額娘說過，汗阿瑪初見她時，她間隔情竇初開都還遠著，是汗阿瑪對她先動了情；但是在她眼裡，汗阿瑪倒是年長之人，乃至比她阿瑪不過隻年青了七八歲罷了，該是長輩，難為情郎。”

廿廿含笑點頭，“姐姐眼睛就是鋒利，甚麼都瞞不住你。今明兩年是兩位公主下嫁，外務府緞庫裡存的絲緞我便忖著可著給二位公主陪送吧，我臨時用點兒薄的替替就是了。終歸我多起來抻平也就是了，不打緊的。”

“歸正我阿瑪到時候不在京裡，如果能鬨出些甚麼來，隻要眾口一詞，她便也百口莫辯，由不得我阿瑪不信！”

為了這年底、年初的兩件事，廿廿親身到中正殿去瞧瞧。畢竟婉貴太妃已是就要九十歲的白叟家了，廿廿不想出半點的忽略去，唯有本身親身來看看才氣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