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飄零慨然出聲,滿場喧沸立止。
“胡扯八道!”
襄陽間子道,“某恭敬不如從命,如許吧,我出題太難,便換爾等來出。”
白麪文士乃此次新科狀元,尊卑有序,便由他出麵談判,“是你大言不慚,要挑釁我大越文壇,天然任憑你情意,不然你若輸了,難道要怪我等出題過分刁鑽,便還是由你劃下道來。”
此話出口,滿場世人的胃口又驀地被勾了起來。
“有稽無稽,稍後再論,諸位答不出來,倒是真的。”
倒是始終不動聲色的探花郎兜了底。
“…………”
狀元郎怒道。
此番對答,不卑不亢,極顯狀元郎聰明,既保護了莊嚴,又將皮球踢了出去,更妙的是,留下了迴旋的餘地,滿場無不悄悄獎飾。
“莫非大越文道真的昌隆到這般境地,連彼蒼之高,都有體例測量?”
葉天高做老了官,最知揖讓進退,本日之事,勝則無功,敗則無過,身為當朝一品,他做了該做的,退下來,明哲保身,無疑是上策。
賢人都不曉得的題目,賢人門徒又如何曉得。
一眾進士亦懵了頭,彼輩憋足了勁兒,乃至暗中暗所長分好了組,靜等襄王世子題目拋出,就給其當頭一棒,哪曉得憋了半晌,卻等來個這。
“無稽之談,何必費心!”
“………………”
初始,另有世人還抱著萬一的心態,覺得霸國真生髮了某種了不得的測量東西,測出了天之高。
超越十億丈,便是神仙怕也冇法測量。
但因這兩個對子,在全部大越,傳播的實在太廣了,恰是大名鼎鼎詩仙詞聖許先生在商盟總會接待宴上所出的三大絕對之二。
“胡言亂語!”
襄王世子道,“這麼說,諸位是答不出來嘍。”
狀元郎漲紅臉道,“事已至此,何故兀自強辯!”
“小人誑語,吾等何必起火,賢者自賢,愚者自愚。”
襄王世子慎重其事道,“還是某來為爾等解惑吧,記準了,冥冥彼蒼,其高十億八千四百九十三萬六千八百一十九丈。”
天多高,賢人雲,天道茫茫,不成推斷。
“汝欲欺人耶!”
的確,即便襄王世子投機取巧,卻畢竟是得了勝利,傳將出去,怕無人會說襄王世子奸猾,隻會說堂堂三百進士徒有浮名。
襄王世子神采淡淡,還是把玩著掌中煙壺,涓滴不動神采。
狀元郎氣得微微顫抖,葉飄零接茬道,“自是要比,先前是非,自有公論,我等自要分出勝負來。”
襄王世子道,“如此還算爾等有些擔負。可還要比下去?”
狀元郎問出,滿場視野,皆朝襄王世子會聚。
狀元郎道,“小兒伎倆,虧你霸國敢端上場來。”
他本不欲問出,將此事混賴疇昔,爭奈襄王世子窮追不捨,憤恚不過,便即喝出,他是真想曉得此問何答。
此問一出,滿場死寂,繼而陡起一陣竊保私語。
便連安坐王座之上的大越天子也來了精力,聚精會神諦視著場下。
世人聚精會神,卻聽那襄王世子道,“……兩個對子,爾等且聽分瞭然,其一曰:煙沿豔簷煙燕眼;其二曰:投止客家牢守寒窗空孤單。”
儒服老者亦淺笑退開,那青衣青年淡淡笑道,“如何比,你們說吧。”話罷,掌中現出一枚翠玉色鼻菸壺,在掌中滴溜溜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