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候屋子裡鴉雀無聲,等了一會子,金閣老、金將溪、金朝梧三人倉促趕來。
“送嫁?這是把貓兒送到臭魚跟前呢?叫朝桐他們兄弟幾個送去,打花這牲口的臉,看他還去不去招惹人家小媳婦。”金老夫人瞅著金閣老,等金閣老拿主張。
“彆打花了臉,明兒個朝梧還要給魁星送嫁。”冷氏心疼隧道。
金折桂等金蟾宮、南山兩個過來,就立時道:“掛個燈籠也不好,好好的燈籠,如何下頭的字每一盞都濕了?”
“父親、母親?”冷氏心說哪有母親陪著兒子上任的。
“瞞下去?都籌算去弄玉家產業了,指不定見了外人,你比玉夫人對那孩子還靠近,叫外頭人看出馬腳,你另有臉留在都城?”金老夫人胸口起起伏伏。
白鷺笑道:“蜜斯一猜就猜準了。”不由地打了個哈欠,又替金折桂把衣裳穿上。
“母親,我們先辭職了。”沈氏、岑氏對金擎桂的事,就算不心知肚明,也聽到了點風聲,此時不肯惹上費事,從速要辭職,寧氏偷偷覷了眼冷氏,也帶著王氏辭職。
“不在,龐嬸子,大嫂子說人去玉家了。”金折桂道。
“負氣?如果哪一個流露風聲,害了魁星,我死也不放過他。”金老夫人又催著金將溪打金朝梧。
金折桂拿出字條,看上頭寫著“曉得你想做雪蓮花,不想做雪菊花,特奉上蓮花幾朵”,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心想這可真是藝高人膽小,忽地想玉破禪再大的難耐,也不能拿著那麼多朵蓮花燈進了沈氏院子,既然沈靈纖都能想到用金蟾宮、南山兩個,那玉破禪定然也能想的起來,“是蟾宮、南山兩個弄來的?”
“冇事。”金潔桂先如許說,待跟寧氏又說了兩句,才領著寧氏出去,笑容有些勉強隧道:“母親院子裡的人四周尋人,大嫂子說姐姐跟著去玉家了。”
“可、但是……”寧氏結巴了,心說輪到孫子孫媳,指不定金老夫人向著誰呢,轉而又想康氏做出那種事,還能得金老夫民氣疼……
“我師父在塞外,我母親也在塞外?等姐姐去塞外的時候,我能跟著去嗎?”南山問。
“……那你們塗掉的是甚麼字?”不看還好,看了半截以後,金折桂忍不住想阿誰“除了我”背麵,到底是甚麼字?既然不雅,那就是調戲她的話?會是甚麼呢?還不曉得是甚麼字,先臉紅起來。
“蜜斯,你瞧。”白鷺微微推開窗子。
窗子外,龐錚家的隻說曉得了,就再冇動靜。
“祖母,我此次是遭了無妄之災。”金擎桂道。
“那倒冇有。”
眼瞅著一院子隨風飛舞的蓮花,金折桂越看越是一頭霧水,聽到屋子裡的動靜,曉得沈氏醒了,就疇昔跟沈氏一同洗漱。
金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朝梧媳婦也曉得你想弄玉家產業?”
“母親,這,未免太……”金將溪傳聞金老夫人要把屋子拆了,這才感覺金老夫人是動了真格,從速看向金閣老。
金閣老揉了揉耷拉下來的眼皮,“我尋尋有冇有外任,年後叫他去。”
“天還冇亮,你們再去歇一歇。”金折桂翻開簾子出了屋子,抱動手臂在廊下轉了轉,又向掛在雪地裡的蓮花燈走去,隻感覺“浮生若夢”那話委實不錯,明兒個就要結婚了,先在內心想著既然這麼輕易就能嫁出去,為甚麼她上輩子嫁不出去?抬頭瞧見一盞燈籠底下寫著“除了我”三個字,剩下的半句話,被雪水濡濕,叫人辯白不出是甚麼字。又去其他燈籠底下去看,隻瞧見每盞燈籠下,都隻要兩三個字能叫她辯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