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黏在蓮花燈上的字條。”白鷺把字條遞給金折桂，幸虧婆子們不識字，見了字條，就叫她們去看。

金擎桂欲哭無淚道：“祖母竟然那樣想孫女……”看金老夫人滿眼絕望、不屑，脫口道：“祖母彆把姓康的當作好人，她生的是大哥的兒子，她曉得母親不敢對於她了，以是纔有恃無恐。”

金折桂問：“老夫人叫人去請大蜜斯返來冇有？”

蕭家姑爺那麼個了局……金潔桂聽得一頭霧水，心想蕭綜不是死的非常英勇嗎？

“跪下。”金老夫人哼了一聲，“本來老婆子還想著，等大姑爺來了，就叫你祖父替你說說好話。現在看來是不必了。”

金擎桂哭著點頭，“是，祖母胡塗地還想叫那孩子大了，替她把玉家的產業弄來。那女人就是有恃無恐，隻當冇人敢對於她，纔敢跟黃家說。祖母你想，她連跟大哥私通的事都乾得出，那裡……”

“行了，你心疼兒子，你跟著你兒子一起去。”金閣老煩得很，看冷氏另有工夫抱怨旁人，眉頭更加皺緊，心想他告老是為了含飴弄孫，不是受氣的。

金蟾宮道：“夫子教的功課還記不住呢，誰記得破八哥哥說了甚麼膩歪人的話？”拖長調子道：“我隻記得燈籠上寫著聯袂天涯，南山還記得甚麼？”

“我記得甚麼同舟共濟。”南山抓著臉，大半夜的替玉破禪辦事，他起床氣冇過，瞧見金蟾宮發明瞭燈籠底下的字，就幫著金蟾宮一起把字抹糊了。

“那倒冇有。”

“……那你們塗掉的是甚麼字？”不看還好，看了半截以後，金折桂忍不住想阿誰“除了我”背麵，到底是甚麼字？既然不雅，那就是調戲她的話？會是甚麼呢？還不曉得是甚麼字，先臉紅起來。

“康大嫂子早產，這麼冷的天，她本身兒子還顧不得，另有空用激將法？”金老夫人不信，“據我說，是擎桂看人家生了兒子，覺得玉大少爺病癒了，以是又起了不該故意機。”

“你也開口。”金老夫人喝道。

“你大哥的兒子？”金老夫人問。

“嫂子還不曉得祖母最見不得人逼死原配？”金折桂道。

南山指著金蟾宮說：“蟾宮說，有些字不雅，要塗掉才氣掛起來。”

“天還冇亮，你們再去歇一歇。”金折桂翻開簾子出了屋子，抱動手臂在廊下轉了轉，又向掛在雪地裡的蓮花燈走去，隻感覺“浮生若夢”那話委實不錯，明兒個就要結婚了，先在內心想著既然這麼輕易就能嫁出去，為甚麼她上輩子嫁不出去？抬頭瞧見一盞燈籠底下寫著“除了我”三個字，剩下的半句話，被雪水濡濕，叫人辯白不出是甚麼字。又去其他燈籠底下去看，隻瞧見每盞燈籠下，都隻要兩三個字能叫她辯白出來。

“聯袂天涯、同舟共濟，有甚麼不雅的？”又不是寫著“我想跟你睏覺”，金折桂火冒三丈，幸虧她還覺得玉破禪曠達了一回呢。

“母親，我們先辭職了。”沈氏、岑氏對金擎桂的事，就算不心知肚明，也聽到了點風聲，此時不肯惹上費事，從速要辭職，寧氏偷偷覷了眼冷氏，也帶著王氏辭職。

“負氣？如果哪一個流露風聲，害了魁星，我死也不放過他。”金老夫人又催著金將溪打金朝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