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離目注於他,眸中堅冰似在一刹時凝成了利箭,卻又於將發不發的當兒,轉成了一聲感喟:“你還是放不下。”他的語聲有些感慨。
莫不離“唔”了一聲,未置可否,停了一會,又問:“那三卷書在何家?”
阿烈沉聲道:“阿烹覺得不成信,他與阿豆打仗最多,他說阿豆冇阿誰膽量,他現下仍在連雲那邊查著。”
阿烈沉默不語,房間裡亦溫馨了下來。
他說著便又轉頭去看爐火,似是那碳中明滅的火焰令他沉迷普通,過了一會方道:“那死了的秦家仆,叫甚麼名字?”
莫不離亦轉開眼眸不再看他。
莫不離放下銅簽,接過紙條展開看了兩眼,眸中的堅冰斯須像是又緊實了一些,雙眉微橫:“薛二郎?”這一刻,連他的聲音亦成了堅冰,錚錚如有本色。
莫不離又抬起手來敲了敲額頭:“差些忘了,讓他彆往南邊去,特彆是符節,必然要避開。”
莫不離也不看他,又漫聲問道:“高翎此前打仗之人,到了哪一層?”
阿烈垂下了頭,規複了方纔的沉默。
他“嘖”了一聲道:“真是,多管閒事。”若氣若笑的一句話說罷,他便將紙條順手還給了阿烈:“你也看看。”
“一個叫阿妥,一個叫阿福,乃是一對伉儷。”阿烈說道,“阿烹比來也在查他們,但至今未果。我這裡另有阿烹的密信擇要。”他一麵說著,手中不知何時又多出一張摺好的紙條,遞給了莫不離。
阿烈卻仍舊是眉眼未動,語聲平板隧道:“是,我去挖了那兩個死人的墳,可惜內裡的骨頭實在太少,又黑成了焦碳,也看不出有未中毒。”
“罷了。”很久後,莫不離突破了沉默,“我想了想,還是將阿焉派去青州,令其擇機行事,阿烹則不必急著返來,令他從旁幫助,待阿焉事成後再行返回。至於高翎……”他說到這裡停了一會,將銅簽往地上一丟,眸中堅冰如鐵,語聲倒是輕飄若飛絮:“既是被薛家盯上了,隻能先放著不動。你再想體例給他傳個信,叫他分開多數,隨便去那裡晃個半年再說。”
“確切不敷。”莫不離附和地點了點頭,複又去玩弄手裡的銅簽,語聲散逸:“能夠再多出個十幾條命來,才氣還上你欠我的。可惜,你冇有。”
“那不就好了?”莫不離的神情中有了一絲玩味,漫不經心腸轉動動手裡的銅簽:“你叫阿烹看著辦罷,隻要彆斷了動靜,餘者不必多理。”
阿烈無聲地躬了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