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阿蒲是個圓圓的蒲團呢。”秦彥柔鼓掌說道,又捂著嘴笑個不斷。
不管對喜鵲還是對秦彥雅,俞氏的態度都極其暖和,幾近叫人分不出主仆來,可她的舉止卻又帶著一種高雅持重,那暖和便也有了種特彆的暖意,極易讓民氣生靠近。
秦素下認識地想要去摸衣袖。
阿蒲抿著嘴笑了笑,也不說話,又細又白的手指不知如何一翻,那青繩便又換出個新花腔來,複又交予了喜鵲。
驛站分作了前後兩進,第一進乃是建成半圓形的圍樓,起了有兩層高,中間的大堂乃是酒樓,傳聞裡頭的風雞與醬鴨都挺馳名。除酒樓以外,圍樓剩下的處所便皆建成了客房,數量頗多。而第二進則是伶仃的院落,普通庶族是住不起的。
“咦?蒲團?”秦彥柔語聲糯糯地插了嘴,複又睜著一雙吵嘴清楚的眼睛,看向秦彥雅:“長姊,蒲團是不是就是母親敬佛時墊在膝下的那種草墊呀?”
馬車隻在中午路過一座小縣時停了半個時候,用了午食並疏鬆半晌,接下來又是馬不斷蹄,直到天涯鋪滿了緋紅的朝霞,秦府車隊纔在一所極大的驛棧――陽中驛站――停了下來。
阿蒲被誇得更加內疚起來,手裡的花繩也忘了翻,隻顧著臉紅低頭。
一旁的秦彥雅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便笑著插言道:“阿蒲的這個蒲字,實在卻非蒲草之意,而是指的蒲團呢。”
秦素將視野往中間掃了掃,便見圍樓旁的空位上,整齊地停靠著多量車馬,每輛車的車門上都印了族徽,倒是程家與崔家。
秦素重視到,阿蒲似是不大喜好說話,自進了馬車至今,除了一開端的存候之語,她一字都未說過。
“罷了,母親可彆再說了,再說下去,我也看不成花繩了。”秦彥雅適時地笑道,又向阿蒲指了指:“您看,阿蒲的臉都快紅到腳底去了。”
這般奇聞,任誰聽了都會獵奇起來的,便如一旁的秦彥柔,已經驚得伸開了小嘴巴,連漏風的門牙也忘了去遮。
不管俞氏還是阿蒲,秦素宿世對她們幾近冇甚麼印象,是以,聽了俞氏的話,她便笑著點了點頭,輕聲道:“阿蒲長得很都雅。”
秦素將視野收回來,往驛站的方向的看去。
俞氏聽了這話,便和順地笑了笑,點頭道:“二孃這話說得極是。”
秦素便點了點頭,細聲道:“我現在正向二姊學字,這個蒲字是才識得的。二姊說,蒲草柔嫩卻又不失堅固,經常被用來描述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