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錦春_第236章 質子乎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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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東陵野老寥寥數言,卻像是半空裡的一道閃電,劈開了渾沌隱晦的朝局,拋出了另一種能夠。

似是感知到了他現在的心境,薛允衡的聲音亦適時響了起來,極低的語聲,更是在他少有的慎重態度,一字一句,如入耳鼓:“長兄可發覺,聖上對呂氏,頗忌諱?”

不過,在薛家的地界上,誅不誅的話倒是不必說了。薛允衍一臉冷酷,全然一副“此事我早有預感”的態度。

薛允衍斜了他一眼,袍袖一拂,薄唇微啟:“說罷,無妨,皆是我的人。”

彼時大家皆覺得,中元帝的太子之位怕是不保了,可叫人吃驚的是,發作了桓氏以後,先帝卻仍舊令中元帝做著太子,底子就冇動他的誌願。厥後不久,先帝駕崩,中元帝亦是還是即位。

言至此,他神情微冷,語氣卻變得玩味:“君王之愛,至深者,莫過於太子,然,待太子母族,何其薄也。”

而桓氏的式微,則從另一個側麵,證明瞭這類猜想。

身為一國之君,顧忌外戚並不敷為奇,故中元帝此舉,起碼在以往看來,並不算太特彆。

薛允衍並未理睬他的設法,行動穩妥,宛似信步閒庭。

可誰也冇想到,便在中元帝即位前夕,桓氏竟然被先帝以莫須有的罪名,雷厲流行地發配去了邊疆。

從呂皇後薨逝到冊立太子,看上去他對呂氏應當是對勁的,但是接下來,他的行動卻又顯得有些冷酷,對呂家並無太多優容,呂時行至今也不過是個四品罷了。

薛允衍目視火線,看也未看薛允衡,淡靜的眉眼直若老衲入定:“信?在那邊?”

這停頓極短,很快地,他便又衣袂翻飛地往前行去,清寥的語聲亦淡但是來:“見信前,不知。見信後,始覺。”

中元帝的各種行動,確切自相沖突。

桓氏既倒,呂氏本不敷為慮,可中元帝卻又到處部下包涵,對呂氏隻是冷酷冷淡,卻並冇太大的行動,乃至就連桓氏,中元帝亦未曾趕儘撲滅,隻是叫他們待在邊疆,由得他們療攝生息,漸漸規複元氣。

呂氏有如許大的力量?

薛允衍卻底子冇去看他,仍舊大袖飄飄地往前走著,那一身淺麻灰的身影,被燈籠投下的微光攏著,飄忽不定,似是下一刻便將融入這深濃的夜色。

或許是中元帝的姿勢擺得太好,故呂、桓二姓在其立太子之事上,著力不成謂小。

不過,有了這句包管,他倒也無甚好擔憂的了。

薛允衡的身子猛地一震,停下了腳步。

薛允衡挑了挑眉。

薛允衡抬眸目視於他,麵色沉肅。

薛允衍如流雲般前行的身影,微微一頓。

思及此,薛允衍淺墨色的眉蹙了蹙,腳步未停,清寥的語聲似攜著夜色,冷寂而悠遠:“誠如二弟所言,呂氏之於陛下,不似助力,反似隱憂。其所行所為,忌意極濃。”頓了頓,他的神情更加地淡,高挺的鼻梁下,那薄唇似蘊著人間最冷的冰雪,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太子,或為質子乎?”

而中元帝即位以後,對仇人桓氏的態度,卻非常地耐人尋味,完整就是不聞不問,至今亦無召回的籌算,而呂氏則因族人殘落之故,亦無半點昌隆氣象。

東陵野老的第二信,確然有此奇效。而越是深想信中所書內容,便越是感覺,東陵先生所言,或許並非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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