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天之寵兒的探花郎,一朝落魄,即便是獄吏如許醜惡不堪的末等小人也想來踩一腳。
這位探花郎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詩書經綸才華沖天,這麵貌色彩,即便這類境遇,也能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那獄吏見沈玨出來,剛抬起的鞭子又冷靜放了下去,退去了一邊。
這場禍事歸根結底也不過是黨派之爭,王太傅著了套冇體例,他現在也隻能站在沈玨這邊,畢竟這件事終究如何樣,全看沈玨在天子那如何說了。
隻是那眼眸中亮光暗淡,再無那日雪中的熠熠生輝。
白玉安被押去了督查院監,公服褪去,已然換上了臟汙不堪的囚服。
他暗裡想著,縱觀朝廷高低,再無一人能如他明豔,如他詞采靡靡,如他詩書清澈,如他白衣謫仙。
崔任聞聲就忙招了一個司獄過來發言。
此時的白玉安已不再有那日保和殿外的清正模樣了,肥胖的身材上充滿了紅色的鞭痕,伸直在發臭的草床邊一動不動。
撥出的氣味是炙熱的,白玉安隻感覺麵前恍惚,手指撐著粗糲的牆麵,竟也冇甚麼知覺。
白玉安的臉因為發熱變得潮紅,唇畔嫣紅飽滿,額上的汗珠將她混亂的鬢髮糾結在娟秀的臉頰上,修頸處卻白的似玉,展暴露雌雄莫辨的驚人麵貌。
見白玉安還是冇動,那獄吏便不耐煩的用腳踢了踢,白玉安這才動體味纜子。
一個獄吏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道:“冇死呢,剛纔還在要水喝。”
沈玨看了眼白玉安搖搖擺晃的模樣,收斂著眼中的情感,對著一旁的獄吏道:“去端個凳子過來。”
麵前這位不過十六就中了探花的白玉安,現在如同落入淤泥裡的白蓮,再冇那麼明淨潔淨。
沈玨淡笑一聲,苗條手指扣在梨花桌案上,端倪微微一挑:“崔大人不若再審審?”
崔任在一旁聽罷倒有些唏噓:“冇想到白編修如許一個文弱墨客,竟能扛得住司獄的手腕。”
兩個獄吏上前給白玉安加了枷鎖,一個獄吏看白玉安一身白淨的細皮嫩肉,忍不住在她臉上掐了一把。
獄吏看他這副冥頑不靈的模樣,立馬抽出腰上的鞭子就要抽下去:“我看你是想死,大人來問話,還不快起來!”
沈玨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聽罷也隻是淡淡一笑道:“如何了?”
那日裡唯願百姓安樂的白編修,此時連一個獄吏都能夠肆意鞭打了。
被冷水打濕的衣裳貼在身上,蜿蜒出起伏的曲線,一如娟秀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