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了白澤遠的年事,燕歸南他自是不識,甚是名號也不見著聽過。可憑了燕歸南當年名號,白澤遠的徒弟卻必然曉得此人。因了大雁排行,記起這曾經稱霸川西的雁羽門門主,白澤遠此詢倒也順景順意。
如此。
川西的霸主,從雁羽門變成霸槍門,過往之恩現在字語不提,若說此中冇有恩仇未了之事。
白澤遠點應說道:“確乃人生一大憾事,雁羽門的雁門一喉刀,家師曾連聲誇獎,說其乃刀法中絕精招式。可惜白某晚生了幾年,如果能再早上幾年,定要切身嚐嚐這雁門一喉刀。”
這幾日鐘良金邀他喝酒,總如有若無探聽幾次,隻是前幾次總叫白澤遠奇妙岔開。今兒怕是那鐘家令媛忍不得性了,硬要爹爹詢個明白,鐘良金纔將他邀至滿園紫薇中,探聽這事。
白瓷杯內滿了一杯,舉杯敬向白澤遠,鐘良金豪放笑道:“白大人,鐘某在此先敬你一杯。”
“白大人無需道歉,我那女兒平素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冇個女人家該有的矜持,出門又不愛女裝愛武裝的,不但是白大人不信這滿園紫薇出自她手。凡是到過我這霸槍門看過這滿園紫薇又見過我那不成器的女兒的,就冇一個信呢!”
“白大人幼年成名,江湖上不若白道黑道於白大人都是佩服有嘉。哎,像白大人這等俠者,倒不知這世上多麼女子才配得上白大人。白大人現在尚為立室,到不知是有婚配?”
問天在叫花堆裡但是探明的,鐘良金和燕歸南曾有過命之情,燕歸南對鐘良金更有拯救之恩和攙扶之惠。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更何況拯救之恩和相持之惠?
白澤遠笑道:“一叢暗淡將何比?淺碧籠裙襯紫巾。除卻微之見應愛,人間少有彆花人。對於花色白某固然不甚體味,卻也看得出鐘門主這園中薇色皆是佳構。越是精貴的花,越是嬌性,能將這滿園薇色照養得如此好,看來鐘門主也是雅性之人啊。”
鐘良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當然但願她的統統都是最好的。
霸槍門如果要說,真冇甚麼值得人留意的,統統瞧著井然安樂,除了入夜巡守非常森嚴外,倒也冇有他處能讓人感到奇特。白日四周夜遊,入了夜就到處鬼散,卻連蛛絲怪奇之處都冇尋到。
天下第一神捕白澤遠,得意霸槍門門主才襯得起來,至於離上殤,當然是還是過著自個的遊散日子,如何由著性如何來。鐘良金主張是陪著白澤遠,而那位鐘家令媛,則在白澤遠小住這段光陰對其暗生情素。
如何不叫人覺奇?
這一次的喝酒之處設在後院園中,霸槍門的槍法雖走剛猛之勢,可這園中的花色倒是溫婉淑賢。大片紫薇在院內綻放,夏色未儘,紫薇甚是豔嬌。豔紅的粉綴點在翠色當中,紫俏的花嵌包著似球的花苞。紅紅粉粉,紫中夾白,滿色薇景,煞是都雅。
耳聞雁啼,白澤遠昂首看著天上成“人”兩列排開的雁群,說道:“大雁南歸,再過一段光陰就該轉涼了,大雁也該南飛過冬了。南歸,南歸,燕歸南,對了鐘門主,白某曾聽家師提過,說十幾年前川西曾出過一名豪俠,名字就叫燕歸南。鐘門主為川西之霸,不知可否識得此人。”
鐘良金的良苦企圖,白澤遠和離上殤當然明白,拍了老友的肩,歎道一句“辛苦”。離上殤便心安理得將自家老友推出去分離鐘良金的重視力,自個則一麵默歎“色相稱然當犧也”一麵明裡暗裡再度細逛起霸槍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