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絲帕，是奶奶當閨女時用的，繡著***名兒，你就留下做個念想吧！”

“唉……也真夠慘的！”兩個店伴計低聲閒談。

“表哥，我怕！如果被捉歸去，我們都會喪命的！”清蘭縮進雲帆的懷裡，瑟瑟顫栗。

“奶奶……您彆說了！我再也不要提他們！我隻要奶奶一個親人……”山子痛哭流涕。白叟撫摩著他的腦袋，輕聲說：“山子，事兒都疇昔了！前兩年，你娘偷偷返來過，我承諾她，等你長大了會讓你去尋她……她擱下地點就走了。山子，她再有錯，可畢竟是你娘啊！她能來找你，證明她內心有你。倘若奶奶不在了，你還是尋她去吧……敬點兒孝心！人啊，彆總惦記取痛恨……啊？”

“奶奶……”

第二章

“人生一世，幾度悲歡；草蓆一方，駕我登天！”山子抱著奶奶，泣念著白叟的遺言。

天氣灰濛濛，像要來一場急雨。老太太掙紮著，身材卻彷彿被釘牢在床板上。她哀歎：人老如燈枯啊！

“哎！”萍兒破涕為笑。

“姐姐，你們瞅前麵！”萍兒急呼。

馬圈的深處，閃出一個黑衣人，兩隻眼睛射出綠森森的光。他趕馬出圈，劃燃一根洋火，順手丟在草垛子上。

白叟說：“山子，在床尾褥子裡摸摸，給我取個東西出來。”

“啥買賣？事出蹊蹺，莫家失火，他咋就冇事兒？莫非……”

“奶奶……我悔呀……咋就不讓您先吃了這荷包蛋哪！您空著肚子上路……孫兒不孝啊……”山子捶胸頓足，好不自責。哭得聲音沙啞了，哭得精疲力竭了，他俄然才認識到：奶奶冇了，今後，他再無親人；今後的路，曲直是直，全由他自個兒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