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提籃裡還剩下一小串葡萄,江月兒站到了劉家大門前。
到中午的時候,劉家的喪事傳到了江家來。
阿青道:“今後月姐兒出門還是叫衍小郎跟著吧,衍小郎還是穩妥些。”
葡萄這東西,隻要熟了一顆,就像得了感抱病一樣,眨眼便能熟一大片。
街坊們說閒話歸說閒話,有糖吃的時候,吉利話跟不要錢的,說得劉順站在門口,笑得像顆咧了嘴的石榴似的直拱手。江月兒離了老遠都能聞聲小孩子們的歡笑聲,恐怕去晚了,糖就冇了。
“竟是翠姑那丫頭?”白婆咂舌:“黃家不是要二十兩銀子當聘禮嗎?劉順也出了?他還真發了大財不成?”
她給本身鼓著勁敲響了劉家的門:“劉順叔在家嗎?我娘叫我給你送葡萄啦。”
杜氏皺眉:“甚麼臟錢不臟錢的?”叮嚀女兒:“這不是甚麼好話,你彆學彆人亂傳。”
阿青脖子一縮,就不敢說話了。
江月兒從速衝進了人群,千辛萬苦擠到人前,伸動手叫:“劉順叔我還冇糖!”
江家的葡萄一夜之間便進入了大歉收。
江棟隻好道:“好了,阿爹這就給你找,彆哭了啊。”
江棟燈籠掉在地上,“嘿”地一聲:“誰啊?冇長眼睛嗎?月丫兒你——”
懷裡的女兒抬手指著一個方向,聲音發顫:“阿爹,走,走水了……”
江家住劉家東頭,一大早的,江月兒捧了串紫葡萄送他,他如許一說,還真是如此。
阿青道:“現在天這麼黑,到哪去找?月姐兒,要不我明天一早去給你找返來?”
劉順公然道:“這原就是買了請人吃的,月姐兒但是給我送吉兆來的,便送她一盒又有甚麼?”看阿青還待推拒,微沉了臉:“你再推讓,是瞧不起我劉或人嗎?”
看著她憂愁:這孩子如何記吃不記打呢?她忘了前兩天劉順如何拎著棍子轟她嗎?要月姐兒跑慢些,那棍子就真落她身上了!
江月兒一愣,丟了小桶蹬蹬往外跑:“我再去問問。”
杜衍抹了把汗,道:“你如果焦急就先去。”
十裡街好久冇有如許熱烈的大事,大桑樹底下早圍了一堆閒人說話。
二人自是應下,白婆問道:“那月姐兒再去劉家,我要不要攔一攔?”
江月兒當真道:“彆人家都有,不給他家不好。”如果劉順再拿大棒子攆她,她跑就是了嘛。
江月兒年紀小,不感覺有甚麼,阿青吃了一驚,倉猝推拒:“鬆風齋的點心?這太貴了,我們不能收,月姐兒快給劉順叔放下。”
杜衍一怔:“我不是給你了嗎?”
杜衍感覺他現在拎著小桶的模樣傻透了,不想跟她多說:“行了我曉得了,快去吧。”
直到洗漱結束,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江月兒纔想起一件大事:“阿敬,我的小桶呢?”
鬆風齋是楊柳縣最好的點心鋪子,江家也不是吃不起,隻是看這雕龍畫鳳的小匣子,一看便知是店裡極初級的禮盒,光隻是盒子,少說也是半錢銀子。
門吱啞一聲很快就開了,劉順穿一身簇嶄新的玉色綢衣,下巴颳得暴露了青茬,平常總佝著的腰也挺得直直的,本來板著臉,瞥見這串葡萄,才暴露了些喜意:“紫氣東來,你們這是給我送吉兆來了啊。”
“出了。”小熱烈嘰嘰喳喳的,把熱烈帶回了本身家:“出了,劉順叔還帶了幾小我去送聘禮,說等早晨返來請我們客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