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無刃被她這自賣自誇的小模樣逗樂,剛要張嘴再說點兒甚麼,就被猝然回神的她搶先一步道:“不過你彆曲解啊,我娘固然腦筋不太好使,但不犯病的時候,對我還是不錯的。”
聽罷少女當真嚴厲的提示,厲無刃深深地認識到,他就不該覺得徹夜的她有和平常有啥兩樣――明顯還是阿誰不按牌理出牌的小丫頭。
除此以外,鑒於他對已故皇太後的評價,她的腦海中已然閃現出了一個崇高冷傲、貧乏情麵味的嚴母形象。
厲無刃默不出聲地諦視著她微有失神的容顏,隨後眸光一轉,諦視於那塊翠綠色的玉石。
倒是……有幾分敬愛。
“她……待你不好嗎?”
“好吧,是朕的不是。”
“你的母親恐怕是受了刺激,精力變得不太普通,纔會將你錯認,並非是成心針對於你。”他微微翹了翹嘴角,溫聲安撫她道。
話雖如此,厲無刃卻隨即認識到,這也不失為一件功德。起碼,小丫頭冇有因為兒時的遭受而長成一個自輕自賤、怨天尤人的女人,起碼,她還能夠像現在這般,帶著活潑光鮮的神采,若無其事地提及這陳年舊事。
此言一出,上一刻還在內心深表憐憫的厲無刃,下一刻就禁不住眉角一跳。
“恰好相反,她是一個……不諳權謀、無憂無慮的嬌嬌女。”
說著,彷彿為了證明甚麼普通,她忙不迭從衣衿裡取出了一塊玉佩。
本來,她還覺著不公允了。
默契的溫馨在兩人嘴邊伸展,直至半晌過後,少女冷不防開啟了朱唇。
她忍不住獵奇地向他求證,卻不料他聽了這話,當即啞然發笑。
這類不滿又委曲的語氣是如何回事?
“你娘在天之靈會保佑你的。以是,你必然要好好的,彆讓她擔憂。”
聽她剛纔的語氣,看她剛纔的神采,他還覺得她一向都把哀痛掩蔽在了心底,現在看來,她約莫也不是他以是為的那般難過吧?
話音剛落,肖涵玉已然不由自主地收斂了笑意,默不出聲地垂下視線。
但是,恰是如許一塊不起眼的玉佩,卻傾瀉了一個母親對她孩子的愛。
“皇上每次都隻聽我講,向來都不說你本身的事。”
不過,也恰是因著她這一攪和,他體內的躁動竟奇異地循分下來。
“我娘也過世得很早,我都快記不得她長甚麼樣了。”她垂眸低低地說著,像是在說給厲無刃聽,又像是在說給她本身聽。
她冇有想到,常日裡一貫“守口如瓶”的他,一旦翻開了話匣子,竟是直接同她訴說瞭如許的疇昔。雖說這疇昔不至於有多沉重吧,但還是叫人聽著不大舒暢。
“實在……也不算太差啦。”這時,他聽到小丫頭俄然吭了聲,還抬眼目不轉睛地望著標緻的床幔,“她就是……唔,神智不太清楚,偶然候神神叨叨的,偶然候又哭哭笑笑的,一會兒抱著我,說我是她這輩子最愛的人,一會兒又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個不要臉的好人。”說到這裡,她冷不丁側過身子,一臉當真地諦視於雙眉微鎖的男人,“皇上,你覺不感覺,實際上她是把我當作父皇了?可我明顯是個女孩子啊!並且長得比我父皇敬愛多了!她如何就能弄混呢?”
厲無刃頗覺好笑,可轉念一想,也是,他確切很少同她詳說本身的故事,多數是聽她滾滾不斷地講著,然後頒發他的觀點和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