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的母後她……是不是一個很嚴厲的人?”
本來,她還覺著不公允了。
但是,恰是如許一塊不起眼的玉佩,卻傾瀉了一個母親對她孩子的愛。
“我娘也過世得很早,我都快記不得她長甚麼樣了。”她垂眸低低地說著,像是在說給厲無刃聽,又像是在說給她本身聽。
男人把頭轉向身側的少女,果然見她微嘟著嘴,一副胸臆難平的模樣。
厲無刃言說至此,作為聽眾的肖涵玉已從開初的驚奇變到了現下的沉默。
倒是……有幾分敬愛。
此言一出,上一刻還在內心深表憐憫的厲無刃,下一刻就禁不住眉角一跳。
“朕記得,朕五歲那年的夏季,母後當著祖母的麵捏著朕的臉,笑嘻嘻地說,‘幸虧母親有你這麼個聰明、標緻的兒子’,完了底子就冇重視到,她已經被祖母涼涼地瞥了好幾眼。”說著,他也不鹹不淡地看了肖涵玉一眼,“你說,如許的母後,會是一個嚴厲的人嗎?”
肖涵玉頓時神采一改,興趣勃勃地翻個身盯著他。映入視線的,是他已然重新對著她的側臉――以及那兩瓣一翕一張的玉唇。
話音剛落,肖涵玉已然不由自主地收斂了笑意,默不出聲地垂下視線。
少女乾笑著斜了斜眼:“呃嗬嗬……彷彿不會。”
“你也是這麼看的?我就說嘛!她最愛我也就算了,如何能說我是好人呢?我清楚就是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肖涵玉一聽,頓時感覺本身找到了知音,忍不住當著對方的麵自言自語起來。
“她……待你不好嗎?”
聽她剛纔的語氣,看她剛纔的神采,他還覺得她一向都把哀痛掩蔽在了心底,現在看來,她約莫也不是他以是為的那般難過吧?
“皇上每次都隻聽我講,向來都不說你本身的事。”
“好吧,是朕的不是。”
“那朕就跟你說說,朕小時候的事吧。”
厲無刃默不出聲地諦視著她微有失神的容顏,隨後眸光一轉,諦視於那塊翠綠色的玉石。
本來就是。
“以是,朕就考慮著,既然他對朕就跟對個親戚家的孩子似的,那麼朕也不好常去叨擾,惹他膩煩。母後她奉告過朕,朕是既定的太子,是將來的天子,對於朕來講最首要的事,就是要好好學習治國之道,彆讓父皇挑出朕的錯處來。比起這個,同父皇靠近之類的事,就變得不那麼首要了。
這類不滿又委曲的語氣是如何回事?
哭笑不得地勾了勾唇角,他主動說道:“朕睡不著,我們隨便聊聊吧。”
“聊聊你的疇昔?”
厲無刃無聲地笑了笑,卻又很快欣然若失地輕歎一聲:“可惜,她去得太早,朕還冇有好好地儘一儘孝道,她就不在了。”
“皇上你看,這是我娘在我六歲那年買給我的生辰禮品。”她笑眯眯地說著,腦中回放起當時甜美溫馨的畫麵,卻又很快因以後的一幕而黯然神傷,“可惜,這份獨一的禮品,卻在三個月後成了她留給我的遺物。”
“朕小的時候,父皇忙於國事,並不常來看朕,不過,每次他見到朕了,都是笑容可掬的,時而會考查朕的功課,時而會教誨朕做人的事理。可惜,朕當時總感覺父皇並不喜好朕,因為他會抱朕的皇姐,卻極少抱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