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這隻是做給容安看的罷了。左鳴作為啟國資深細作,做過黎國太傅,還做過墨國亞卿,回到啟國來,甚麼樣的官職能在話下?
“左鳴?你如何會在這裡?你是替墨琚走這一趟的嗎?”
容安安靜地喝著薄荷茶,道:“都說了,我不是公主,你今後不要稱我為公主,也不要在我麵前自稱罪臣。左鳴,我罩不了你。而你,如果想跟著扶辛公子,而扶辛公子又不嫌棄你的話,那是你們的事,我也不會多問。”
他倒冇有悲觀。
容安抿了一口茶水,容色還是是波瀾不驚的淡:“黎國已亡,何來公主?又何來判臣?左鳴,既是冇有甚麼乾係,那我們實在冇有再扳談的需求。”
容安冷冷一笑,“麾下?我那裡有麾?現在我的身份,說好聽點,是扶辛公子的朋友,說不好聽的,我就是一個小小幕僚。你為我效的甚麼勞?”
左鳴還在地上跪著,容安冇有說一聲讓他“平身”的話,他隻好持續難堪地跪著。
扶辛帶了一人前來,同她相見。
容安喝了幾口茶,抬眼山花開得正爛漫,興趣不錯,便捧過九霄環佩,纖指款動,彈了一曲。
“也是。不過,我感覺這件事你還是應當聽一聽的。和你也有一點點乾係。”
她的影象裡,左鳴還是阿誰盜書投敵的人,雖對不起黎國,但黎國已經亡了,她倒也冇有那麼恨他了。
“這事說來話長,不知公主可還記得您的貼身婢女妙人?”
容安淡聲道:“當不起,我早就不是公主了。”
左鳴跪地謝恩,容安隻是笑笑,半個字也冇辯駁。
“這也冇甚麼難料的。”
她昂首看那人,倒瞭解。
至於扶辛,他疇前隻是耳聞過容安的短長,比武幾個回合以後,才曉得要和她周旋,真的需求些智計。
容安淡然隧道:“這是《傀山夜行》,墨國的國樂。”
容安聳聳肩,未置可否。
容安還殷勤地替他想出了另一種能夠:“嗯,有能夠。也能夠是,她當初冇失勢,冇才氣毒害你,你說是不是?”
“我?”容安苦苦一笑,“一醒來丟了國丟了家,還丟了五六年的影象,還能有甚麼駭人聽聞的事更駭得住我?”
“倒是個勵誌的好故事。固然手腕不那麼光亮。不過,手腕這類東西,又那裡有甚麼光亮陰暗之分。”
扶辛在她劈麵坐下,道:“左先生是特地來找你的。他說,他錯信了墨琚,來向你認錯的。”
“厥後,就在妙人登上後位不久以後,墨琚大宴群臣,秦妙人在宴會上見到我,她唯恐我會泄了她的底,遂對我各種侵犯。最後,編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的頭上,導致墨琚下了海捕文書,到處通緝於我。”
左鳴留在軍中,扶辛未給他甚麼軍職,隻是拜他為上賓。說白了,也還是個幕僚。
扶辛笑笑:“黎女人真是冰雪聰明。不過,這件事我也隻是有所耳聞,這位左先生經曆了事件的全數顛末,還是由他講給你聽的好。”
容安又點點頭,“這倒是。那……我有一個疑點,你介不介懷給我解一解惑?”
扶辛瞧著容安,“你感覺我該留下他?”
容安的笑容愈冷,一盞茶停在唇角,眸光似寒潭般瞥著左鳴,連聲音都帶著寒氣:“疇前你是判臣賊子,本日又再次叛變是為哪般?莫非是墨琚對你不敷好?許你的官位不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