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安苦苦一笑,“一醒來丟了國丟了家,還丟了五六年的影象,還能有甚麼駭人聽聞的事更駭得住我?”
容安點點頭。考慮了一下,方道:“墨琚就冇有思疑過妙人的身份?”
左鳴還在地上跪著,容安冇有說一聲讓他“平身”的話,他隻好持續難堪地跪著。
扶辛挪了挪身子,一心沉浸在樂曲中,隻悄悄“哦”了一聲,“本來,這就是《傀山夜行》,倒是很有氣勢。”
本來她早就瞧出左鳴是投奔扶辛來的。固然,她還不曉得這隻是左鳴與扶辛在她麵前演的一出雙簧罷了。
容安安靜地喝著薄荷茶,道:“都說了,我不是公主,你今後不要稱我為公主,也不要在我麵前自稱罪臣。左鳴,我罩不了你。而你,如果想跟著扶辛公子,而扶辛公子又不嫌棄你的話,那是你們的事,我也不會多問。”
容安指了指左鳴:“和他也有點乾係吧?”
數年不見,左鳴倍見衰老,早不是當年為黎國太傅時養尊處優的模樣。
左鳴向她施禮,道:“公主,臣有罪。”一叩首,聲淚俱下。
容安的嘴角挑出點莫名的笑意,道:“這倒更別緻了。她為甚麼要冒我的名去墨宮?不曉得那是龍潭虎穴、是熱誠人的去處嗎?”
容安又點點頭,“這倒是。那……我有一個疑點,你介不介懷給我解一解惑?”
扶辛在她劈麵坐下,道:“左先生是特地來找你的。他說,他錯信了墨琚,來向你認錯的。”
“這……”
容安悠悠打斷他的話:“我們現在和墨琚正打著仗呢,若說拉仇恨,另有比這更大的仇恨嗎?”
“這……”左鳴一張臉刹時白了,“左某不大曉得這些樂曲之類的,模糊是感覺有些熟諳的。”
左鳴挪了挪膝蓋,朝著扶辛拜了下去,至真至誠隧道:“世子,鄙人現在被墨琚通緝,無處可去,求世子收留,鄙人定當經心極力為世子效犬馬之勞。”
“也是。不過,我感覺這件事你還是應當聽一聽的。和你也有一點點乾係。”
左鳴大抵冇推測是如許刁鑽的問話,怔了一怔。倒是扶辛淡淡一笑,替他作答:“大抵……是感覺冇有機遇見麵,構不成威脅吧?”
“左鳴,你緣何用心說冇聽過這首曲子呢?或者說,你是墨琚派來的細作?”
扶辛帶了一人前來,同她相見。
容安的笑容愈冷,一盞茶停在唇角,眸光似寒潭般瞥著左鳴,連聲音都帶著寒氣:“疇前你是判臣賊子,本日又再次叛變是為哪般?莫非是墨琚對你不敷好?許你的官位不敷大?”
左鳴留在軍中,扶辛未給他甚麼軍職,隻是拜他為上賓。說白了,也還是個幕僚。
容安是個多難搞的人,左鳴疇前就曉得。即便她失了數年的影象,但並冇有失掉她的聰明,這令他有些頭疼。
扶辛無法地笑笑,“你說的也是。念他也算曾是黎國老臣,我就臨時留下他吧。”
容安淡然隧道:“這是《傀山夜行》,墨國的國樂。”
容安聳聳肩,未置可否。
扶辛道:“有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我感覺的確是應當讓你曉得。”
扶辛又道:“他是墨琚通緝的人,我如果收了他,那可就是……”
容安客觀地評價妙人。呷了一口茶,持續道:“這麼說,當初墨琚並不曉得,我毀容了,也不曉得他宮裡儲著的那位是個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