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軍大營邊上,就是水寇和災黎們混居的營地,此時帳篷已經收起。早膳後,水寇們已經先走了,頓時就要上船分開。災黎們也都很歡暢,找到熟悉的火伴,三三兩兩地閒談。大可貴脫,劫後餘生,大夥兒言語間都是唏噓不已。
“這是犬子化龍,你們都熟諳,無妨在信都多等幾日,待朝中旨意下來再作籌算吧。”何福進說完,起家離席。
次日上午,一名小軍官前來災黎營找到章鉞,說何福進召見。章鉞並不料外,去馬廄牽來了戰馬就籌算進城,宗景澄閒著無聊,要拉了薛文謙一起去,章鉞也冇反對。
“你真甘心?高謨翰的人頭已送往東京,以我們此次的軍功,一個批示使應當冇甚麼題目,莫非你還嫌官小了?”章鉞半勸說半摸索。
晚膳後,章鉞找來了宗景澄、楊守真、薛文謙、何駒等人,籌議今後的去留題目。估計明後天,災黎們就要開端斥逐了,拉步隊的事情刻不容緩。
七八人圍坐在帳中,章鉞先開口道:“都說說吧!你們在衡水冇走,跟到這裡來了,我就曉得你們的設法,路上先走的攔不住,也不怪你們,畢竟人各有誌,不能勉強。目前還冇個準信,何大帥那邊也還冇動靜,但也就這幾天的事。”
先是儀仗隊一字排開,鼓樂暄天,待雄師近前便閃到了道邊,現出了前麵的一大群官吏,簇擁著一名頭戴軟腳襆頭,兩鬢斑白,年約六十餘歲的紫袍老者。劉從誨與何繼筠等軍官上前見禮,隨後一起進城了,前麵的五六千雄師和千餘災黎則當場停駐,站在路上傻等。
“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跟他們提及都吱吱唔唔的,如有準信了還要他們,我回籍拉人馬,包管都是會拳棒的妙手。”宗景澄非常不爽地說。
“哈哈!我能有甚麼籌算,回趙州唄!”宣崇文乾笑一聲,彷彿對當兵冇甚麼興趣。
“身板不錯!是塊好料!公然是豪傑出少年,高謨翰死得不冤呐!”何福進捋須淺笑,眼帶賞識之色。
“長輩章鉞,拜見何大帥!”冇體例,這年初動不動就是各種禮,還好不消下跪,也不消口稱大人。
“章大郎!後會有期!”卞極拱手道彆,打馬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我明白……你也清算清算吧!雄師開赴,我也就走了!”宣崇文淺笑著伸手一拍章鉞的肩膀,回身大步而去。
“如何樣?動靜散出去了吧?有冇有青壯找你們?”章鉞走進大營就問了。
到了州衙門口,小軍官將宗景澄二人攔在門外,隻帶了章鉞到州衙高朋館前堂,何福進與何繼筠父子正在敘話,見章鉞出去,停止扳談都看了過來。
章鉞無法苦笑,趁冇人重視,緩慢地換上新帽子,調轉馬頭迴歸行列,馬天然是緝獲遼軍的戰馬,但也隻是普通。
實在他是不看好,斬高謨翰的軍功,劉從誨與何繼筠都想要,就看誰的報功表章先到東京了。但現在劉從誨已被解除,何繼筠是藩鎮,章鉞也不籌算投到他們旗下,就算以功得個禁軍批示使,但在東京,批示使多了去。
“這倒不是,你曉得我在家開館授徒的,總得歸去把這些事措置一下。”宣崇文如是說。
雄師路過武強縣,有縣令帶了一班官吏士紳,籌辦了很多吃食和酒水犒軍,因而,雄師停下休整了半個時候,當天傍晚達到下博縣宿營,兩天後的傍晚時分達到信都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