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據水分太大,一其中縣十六個鄉,戶數不過千,口數八千,這他娘一戶到底是多少人?莫非說家家都是田莊無數,奴婢數百,個頂個都是朱門?
直線相距一百二十裡,路程不算遠,但途中很多山路,彎彎繞繞可就遠多了,三百人走了整整四天賦到罷交縣,因為路上傳聞了罷交縣一些不好的環境,用心比及城門即將封閉時才俄然呈現。
西北麵的延川縣要好點,因為與綏州交界,黨項羌人經常趕著多出的牛馬外相南下,調換鹽巴布帛等餬口用品,當然他們不懂行情,常常賣不出好代價,感覺被騙了,就乾脆越境劫奪。而縣裡並無駐軍,常常是封閉城門了事。
“你明天南下去臨真縣,也必須如法炮製一個報表帳冊上來。這個秦縣令還算是好的,有的縣中官吏世故得很,你可彆被他們矇騙了,但也不能動粗,明白了嗎?”權道謹是讀過書的,固然識字不是很多,能讀懂公文軍報,章鉞籌算好好培養他。
“看來這事是有點難辦,其他各縣也是如此嗎?”章鉞皺眉問。
“不瞞章巡檢,非是下官不想做事啊!延州帥府在冊兵員體例是十個批示,另有領著散官不在編內的,這此中很多軍官都是本縣人,再加上帥府屬吏多少,州衙官吏上百,另有本縣官吏,再加本縣大戶,這戶數田產的事牽一動滿身,實在冇法理清。本縣能做的,也就是儘能夠地保持下去,但願高氏垮台,環境能有所好轉吧!”秦明善一臉苦色,搬動手指頭細算。
一麵派人告訴縣令,一麵率兵大搖大擺地直接闖進城了。到城內大街上,縣令張廣仁才率本縣官吏急倉促趕到,立即將一行人迎進城內安設下來。
“很好!勞煩秦縣令歸去清算個商販名冊簡曆,以及所販貨色價目行情,明天早上給我。”章鉞聽得眼睛一亮,延州行政和市場商貿環境垂垂在心中清楚起來。
次日早膳時,秦縣令送來了兩個小本子,一個是戶口賦稅,一個是商貿。章鉞接過來隨便翻了翻,感受很對勁,遞給權道謹,讓他細心看看。
“哈哈……就是如許!”章鉞大笑著一拍權道謹的肩膀,又叮嚀道:“你辦完差趁便去將金城縣的事也辦好了,大營臨時不遷,還在那些兒。”
三人在堂上落座,章鉞就不滿地說:“秦縣令!你這個縣是甚麼環境?是縣中部屬不稱職,還是你不稱職?如有甚麼難處,也可一併說來!”
由縣令秦明善陪著,章鉞和封乾厚、權道謹率兵進城,一名小吏帶路,副批示何成惠率兵住進一座臨時清理出來的大宅院。張智興帶著十名親兵隨章鉞進縣衙,直接升堂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