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楚軒他們纔跟了上來,他們拚了命地朝著糧商使眼色,但現在已經晚了。而糧商則是滿臉驚駭,好似是抓到了拯救稻草,趕緊道:“寧王殿下,救我!”
楚軒雙手緊緊握拳。
“殿下,要沉著啊!”
“好好好……”楚定乾陰則是開朗一笑,當真道:“孤記得昔日就曾公佈律令,凡是有奸商豪紳舉高糧價,一概抄家滅族。三川郡糧價不會高於五十錢,而你卻翻了不下十倍!”
楚軒陰惻惻的一笑。
……
“天然。”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楚定乾眼神冰冷,重新收劍。他轉過身來,直勾勾地看著楚軒,冷酷道:“現在,不就有糧食了嗎?”
他天然曉得這事理,可打內心不想如楚定乾的願。畢竟是見地過他的本領,保不齊就把嶺南給生長起來。
楚軒滿臉肝火,而身後官吏紛繁上前勸諫。對他們而言,這些哀鴻的確都是承擔。若能帶去嶺南,反倒能省很多事。屆時直接上奏,就說漢王將哀鴻都帶走了,他們甚麼事都不會有。
……
翻了足足十幾倍!
楚定乾猛地拔劍。
一石米,五百錢!
皇兄啊皇兄……
思考再三後,楚軒隻能忍下來。
米價石五百錢!
他走上前捧了把粟米,內裡另有些麩皮和沙子,粟米也都是陳米。這類質量的粟米,能賣出去都算好的,現在卻敢獅子大張口賣五百錢。
楚定乾大步昂揚走在前麵。
如果合作失利,他們這些藩王就是新君的眼中釘肉中刺。皇權鬥爭就是順水而行,不進則退。
太阿劍閃過抹刺目標劍光。
“皇兄昔日教誨,軒一日不敢忘。”楚軒抬起手來,陰陽怪氣道:“是謂法不阿貴,繩不撓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辭,勇者弗敢爭。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吾身為寧王,自當要以身作則,不能為私交而放下政務出城驅逐皇兄。”
糧商捂著脖頸,顫抖著跪在地上。
楚定乾行於街道。
“這米賣五百錢?”
“寧王殿下,勿要打動啊。”
“那可不可。”
“足下是要買米?”
“你被封為寧王,就藩於三川郡。”楚定乾轉過身來,“三川先是遭遇蝗災,又遇雪災。汝身為郡王,為何不賑災?”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甚麼聊齋?
楚軒也垂垂沉著下來。
楚軒就是用心的,想給他個上馬威。現在他們都是藩王,職位相稱,那楚軒天然得找回場子。想當初為推行變法,楚定乾不顧皇室恩典砍了他的鼻子,害得他成了長安城的笑話。他能有本日,皆拜楚定乾所賜!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體恤百姓。
“走!”
楚軒淡淡一笑。
“若上麵究查,吾等可都有罪。”
他底子就冇把哀鴻當人看。
楚定乾看著他,隻感覺可悲。先前他還感覺楚軒還算是小我,就算冒犯律令也另有救。現在看來,這傢夥連人都算不上!
“汝為何不讓豪紳施助?”
“嗬嗬……”
“陛下方纔獨攬大權,便免除了太子。如果殿下做得不好,極有能夠也被廢黜。現在在長安的就隻要晉王殿下,其母呂貴妃很受寵嬖。如果他找來由削藩,對吾等倒黴!”
“皇兄,請吧。”
“那冇體例。”
披甲衛士自擺佈兩側湧出。
為首者頭戴玉冠,腰間佩劍,隻是臉上還帶了張青銅麵具。高有七尺,穿著富麗。身後還跟著諸多郡縣官吏,一個個都是麵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