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歡道：“也不必就這麼直白，說不定就上課時提一句。他們就不答覆，莫非還能如何了你不成？再說，陛下選他們為二孃徒弟，不就是有參議的用處麼？”

韋歡將茶碗端在手裡，漸漸轉向天井，盤腿坐正，方道：“二孃決定要跟班陛下，內心卻又冇底麼？”

我笑得差點端不住碗，又要去看她的手，她把手藏在身後不讓我看，卻對看水的宮人道：“你看看水沸了冇？”

我方知被她哄了，卻不覺活力，隻感覺喜洋洋的，最好她肯一向同我如許密切：“殿裡是挺冷的，說不定真要生凍瘡，我披件衣裳去。”

她驚得站住了腳，回身看了我一眼，那眼裡儘是不信，我待要解釋，想到這是宿世的事，又不好說，便扯談道：“你覺得我是公主，就不是人了？天冷時候，也同你們一樣，該凍了那裡，也會凍著那裡，那凍瘡發的時候癢極了，還會皸破，可難受了。”

她聽瞭如有所思，又喝了一口，歪頭道：“餘味回甘，偶爾喝喝，倒也不壞。”再啜一口，才放下茶碗問我：“二孃有甚麼事要問我？湖邊太遠，不如就在這廊下說罷。”

韋歡像是有些哭笑不得，嘴角扯了一下，定定看著而我，重又道：“娘子不必如此。”

韋歡瞥了我一眼，將手漸漸拿出來，謹慎端起茶碗，細心看了看光彩，猶躊躇豫地放在嘴邊啜了一口，品咂半晌，道：“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