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主GL_第120章 四郎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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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默不出聲。

中午到了貞觀殿,例行向擺佈問安,卻見團兒可貴地候在內裡,見了我便笑道:“傳聞公主本日同徒弟講學了?娘子連誇了好幾句呢。公主且待半晌,娘子說不得要傳見。”

母親對勁地笑了笑,又將李睿的奏疏挑出來,選幾句好的誇了一番,彆離賜了我們兩飯食。飯後卻又留我替她念奏疏。本來不獨是韋歡,朝中也有很多人藉著封禪的事附會上書,作些《封禪賦》《進天表》之類的筆墨,大抵都是虛文,但是此中很有幾人獎飾父親之餘,連母親也帶在內裡,母親便將這些奏疏都挑了出來,叫我輕聲朗讀,順帶著指導我些韻腳、用典上的事,命我將早上所講加以點竄,連綴成賦呈上,說到鼓起處,又喚婉兒道:“你平日很有幾分文采,可向兕子講講,她這一篇,該如何下筆。”

母親早瞥見了我的小行動,笑道:“擺在這裡,便是不避人。”一手將李彬的奏疏丟給我:“看看你四哥的幕僚比之韋歡如何?”

婉兒視若未見,向我一點頭,自顧自地又進了內裡。

她做了個順水情麵,我便也順手將懷裡一個玉雕的獅子送在她手裡,同她笑說了幾句話,團兒甚是殷勤,引我到外間候見:“內裡熱,公主在內裡站著罷。”又叫人替我看座。

婉兒也不推讓,躬身道:“賦之一道,搶先立意,此一項公主已有了。餘下便是援引成文,綴以華章。公主初學,可不必限於韻,亦不忙引典故。先以排比將筆墨敷成,再對韻表改其末字、使之入韻,既而改其重字、精煉句頂用詞,繼之以典故,則一篇庶幾可成。”

我便會心,對團兒道:“阿孃隨時叫我,我站著就好,勞煩團姐姐。”怕她不悅,忙將我平日所愛好的一個鎏金葡萄紋的胭脂銀盒袖給她:“這是我宮裡人製的胭脂,不大貴重,勝在色彩新,團姐姐拿去用用看。”

母親問李睿:“六郎還記得你四哥長甚麼樣麼?”

我察母親的神采,謹慎隧道:“此事還須爺孃做主。”

李睿搖點頭。

我才入內,恰見婉兒引一名外官出去,見了我不過躬身表示,反身時才向我道:“請公主在此候陛下鼓吹。”說話時宮人已搬來一個竹熏籠,婉兒看了她一眼,那小宮人看看團兒,又看看婉兒,抱著熏籠,怯生生地不敢放下。

我對母親猜出韋歡捉刀之事倒不吃驚,順著母親的稱呼道:“韋歡如何好與品官比擬?”口雖如此說,心中實在不覺得然,隻覺韋歡哪怕文采、典故上略有不敷,寫的東西倒是嶄別緻,一定遜於處所上那些七品、八品的小官,待真的將李彬的奏疏看了一眼,才寂然正色――這一篇封禪賦借古詠今,引經據典,絕然是一篇能進《藝文誌》的好賦,韋歡那篇與此比擬,便如初開蒙的小門生與國子監祭酒普通,可我這位好哥哥本身並無令名,府中也無甚名流高士,卻去那裡弄來這麼一篇筆墨?

</script>韋歡想的極不錯,苗神客公然極喜好我以封禪為題略論《論語》,聽我講完,連誇了好幾句,又特地叫人錄了我講的大義,呈送父親和母親。

李睿與我都沉默不語。母親看著我們,一手牽住一人,笑道:“四郎是你們哥哥,入了京,你們要好生與他相處,不成因他久離都城,不解都中民風,便生輕視之心,亦不成因他為庶出而冷淡,曉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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