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墓獸_第二十八章 越獄南渡(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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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一個石工,專門給人營建宅兆,是以曉得一些淺近的門道,班門弄斧,包涵了。”

所帶川資無多,他們不敢在城裡住店。出了承平門,一邊玄武湖,一邊紫金山,踏上盤山小道。餓著肚子走了好久,翻過一道高牆,倒是神道和翁仲。月色下,穿過數座宏偉的大門和碑亭,破敗不堪,卻氣勢逼人。中轉一座巍峨的城樓,穿過城門洞子,石牆上刻著一行大字——“此山明太祖之墓”。

“你是何人?”廣東人非常訝異地問。

夜航船,搖啊搖,乃麼就搖到了外婆橋。

驕陽炎炎的江南,兩個少年,囊中羞怯,端賴兩條腿,向東而去。這一起,山川風景旖旎,水田倒映著白雲,四周稻荷飄香,小兒騎著水牛吹響牧笛。顛末鎮江、丹陽、常州、無錫等魚米之鄉,運河中密佈小舟,太湖上檣櫓如林,商販雲集,哪像兵慌馬亂的北洋六省。庚子年,北方殘破,江南卻因東南互保而未受擾亂。他倆曉行夜宿,懷古思幽,一不留意,已到姑蘇城外的虎丘。

陳公哲問:“你們風塵仆仆,此行要去那邊?”

另一個男人,更加年青,隧道的天津口音。這兩人穿戴打扮都很麵子,不似秦北洋跟齊遠山像流竄的災黎。

“上海。”

陳公哲淺笑道:“不如一起同業?足下可否賞光?”

“直隸靜海,霍東閣。”

齊遠山有些驚駭:“明太祖的幽靈早晨會不會,來找我們算賬啊?”

“對,我們來自兵荒馬亂的北方,也恰好要去上海見市道,開洋葷。”

“陳兄,傳聞池子裡有很多寶劍——嘛都冇有呢?”

夜已深,明月倒映水麵,鱸魚堪膾古意。船艙裡婦人給嬰孩餵乳。秦北洋爬到船頭,伸直了一宿,頭枕吳淞江波瀾,權當夏夜乘涼。

男女長幼十來個搭客,窩在狹小的船艙,多是去上海打工的農夫。木船垂垂駛入吳淞江。秦北洋隨口背誦辛棄疾《水龍吟》那句“休說鱸魚堪膾,儘西風,季鷹歸未?”

前頭有人說話,廣東口音,看似二十七八歲。

“乃麼上海到哉!”

明孝陵!

劍池南寬北窄,窄處頭頂架著一彎石橋,也是此處最聞名的風景。他們向最窄處摸去,見到一個洞窟,四人哈腰魚貫而入。裡頭另有隧道,高低擺佈平整光滑,必是野生挖鑿而成。到底兒又變寬廣,恰好包容四人並立。前頭有四塊龐大的石板,因長年浸泡水中,暴露縱橫的石筋。

“哈哈,你想多了!我察看過此山情勢,我們頭頂便是虎丘塔。此塔已愈千年,斜歪欲倒。如果在這發掘,必會影響虎丘塔根底。”廣東人肚子裡很有幾斤墨水,“我並不感覺,一座帝王陵墓裡的寶貝,要比佛教名刹的古塔更首要。若要二擇其一,我必選後者!本日,有幸一遊劍池之底,看望吳王墓室門前,足矣!”

“哎呀,我是扯談的,彆當回事兒。”

齊遠山不由讚歎:“北洋,如果我們把這塊門挖開的話……”

眺望五代的虎丘塔,秦北洋興趣勃勃地爬上“千人石”,卻發明大名鼎鼎的劍池乾枯了。

“傳說劍池底下就是春秋戰國期間的吳王闔閭之墓。”

廣東人拍拍秦北洋的肩膀說:“小兄弟,你說得一點都冇錯,這便是春秋期間的墓室門,與古書記錄的形製完整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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