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墓獸_第三十七章 小木的慾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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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女人對他說著和順的說話,固然一個字都聽不懂,但讓他完整放鬆。她重視到小木左手斷掉的指頭,暴露可惜神采。她又發明小木的右臂上胳膊,有塊新月形的傷疤。女人為他洗頭,擦上香番筧,纖細有力的十指,按摩按摩頭皮,洗出經年累月的油垢,直到一池子的泡沫都變成黑乎乎的。他順勢潛入泡沫當中,就當是個夢吧,潛入白鹿原的宅兆與棺槨,看到小皇子的臉。

虹口巡捕房全滅。

麵前的女人來自虹口娼館,年方十八,故鄉在日本中國地區島根縣的窮鄉僻壤。她也不知店主是誰,半夜被老闆送到船上,說是要奉養一名崇高的中國人,賣這一夜的用度是五十大洋,充足她接好幾次客了。為酬謝這位年青恩客的和順內疚,日本女人伸開紅唇,悄悄吮吸小木左手斷掉的兩個指根,彷彿母親顧恤受傷的孩子。最後,她留下一句徐誌摩詩裡讚美過的“沙揚娜拉”,翩然拜彆,指不足香。

他伸手擋住下體,不知該如何是好。小木被那女人拖到盥洗室,他看著她旋開浴缸的水龍頭,出來的竟然是熱水。盛滿一缸潔淨的熱水後,他就被推到浴缸裡。疇昔他連澡堂都冇泡過,夏天沐浴就是下河泅水,或拿濕毛巾擦身。這輩子頭一回,整小我浸在熱水中,氤氳熱氣,蒸騰纏繞,彷彿翻開地宮頃刻飄出的煙霧。

百年前的上海,除了《海上花傳記》裡四馬路的書寓與長三堂子,還雲集天下各地的妓女。很多美國女人漂洋過海來上海賣身,華人洋人來者不拒。統統本國妓女中,日本女孩最多,她們不過十六七歲,身材嬌小,皮膚白嫩,身著東洋和服,合適中國文人的審美標準,美中不敷是冇有三寸弓足。明治維新後,日本成了首屈一指的賣春大國,很多女人到中國與南洋籌劃皮肉買賣,電影《望鄉》原名《山打根八號娼館》就是這段汗青。

小木被塞進一間船艙,牆壁色彩讓人表情愉悅。他看到一張被褥潔淨的鋼絲床,裡間是個盥洗室,有陶瓷浴缸和抽水馬桶。床上放著一套新衣服。透過圓形的舷窗,瞥見黑漆漆的黃浦江,對岸船廠的剪影,拂曉前甜睡的外灘。

小木倦怠已極地躺在鋼絲床上,或許這是他這輩子睡得最好的一次。

小木又是一驚,這輩子除了老孃,從冇這麼打仗過女人。但他那身臭不成聞的囚衣,滿是跳蚤和鮮血,也卻不得不換。冇想到,日本女人連他內褲都扒了,整小我赤條條的。

淩晨三點非常,有刀疤的刺客俄然跪在走廊,對著牆壁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他庇護著小木衝到街上。穿過一條路口,就是外白渡橋,半夜常有印度巡捕站崗。他們冇有挑選過橋,而是轉彎沿著黃浦江北岸向東而去。

臉上有刀疤的刺客,渾身是血地衝進拘留室問:“誰是小木?”犯人們麵麵相覷,小木心想會不會是在北洋從戎的仇家?還是被他盜過墓的墓仆人後代?歸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想扳連其彆人,他站出來講:“我就是小木。”刺客抓住他的左手,看到一根斷掉的手指,這才確認身份。

在他將近滅頂前,被日本女人拽出浴缸。小木在水蒸氣中大口喘氣,纔看到一團白花花的精神,從頎長脖子到胸前的一對小白兔,再到一覽無餘的小腹部,端的是吹彈可破。小木閉上雙眼,心想這絕對是夢,本身早已死在巡捕房,隻是魂兒跟著那兩個刺客走了,眼下正在享用的不是他小木,而是刀疤臉的男人。日本女人又放了一缸潔淨熱水,散開腦後髮髻,三千青絲撫到小木臉上,一對烈焰紅唇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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