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這話兒，咱家倒是要問你了。”老寺人盤腿坐在密室牆角，“你給咱家聽著！咱家是奉養光緒爺的首級寺人，大師都叫我公公。”

“阿幽。”

“本來，你就是史乘上說的宦官！”

秦北洋頭一回親眼看到有人他殺。並且，寺人為天子殉節，古來冇有幾人吧？

“亡了也好！”秦北洋大著膽量在清朝皇陵裡呼嘯，“再也不要放你們這群老怪物出來害人了！”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秦北洋！”

秦北洋想起剛纔路過密室，聽到童聲唱歌——此首求雨的兒歌，必是這對童男童女，一起自河南逃荒而來所唱。恐怕是阿幽的哥哥，被水銀殺死的童男，身後幽靈的最後呼號！若非這首歌，他也不會鑽進這間密室，更不會救下阿幽的性命。

“是。”

“甚麼東西？”

“前朝崇禎帝在煤山吊頸時，身邊隻剩下一個叫王承恩的寺人，滿朝文武大臣都腳底兒抹油溜了，唯獨這王承恩吊頸死在崇禎帝身邊。大清入關，順治爺為王承恩修墓，禦筆題了字兒‘貞臣為主，捐軀以從’！”

本來是個老寺人啊！聽得秦北洋直起雞皮疙瘩，他後退兩步，護住瑟瑟顫栗的小女孩。

俄然，老寺人把鋼瓶子對準本身口中倒下，嘴角溢位烏黑色的液體，轉動到地上像玻璃珠子似的。整整一瓶子水銀，幾近都灌入他的體內。

“好啊，哥哥。”

老寺人再次奸笑起來，這奇特刺耳的聲音，讓秦北洋內心瘮得慌，小女孩也緊抱著他。

“彆哭了，你從哪兒來的？如何會到這裡？剛纔那老不死的，說你們是朝廷欽犯？”

“嘿嘿！水銀但是個好東西！”老寺人陰慘慘地笑起來，舉起手裡的鋼瓶子，“它能讓人千年不腐，萬年不化！這個男孩嘛，昨晚已被咱家措置了！

“哥哥！哥哥！”

上一年，老佛爺病重，密旨在禦膳裡下砒霜，分量要少，每次點到即止，讓皇上漸漸兒棄世。”

“歸正也死無對證。那我問你，你乾嗎關鍵這小女人？”秦北洋抓緊小女孩的胳膊，小女孩瘦得像隻小貓，幾近能清楚地摸出鎖骨的形狀，“另有啊，阿誰男孩是不是你害的？”

秦北洋細心看她邊幅，眉清目秀，非常可兒，一對大眼睛裡，攢著說不清的幽怨。女孩一樣穿戴一身喜慶的綢緞，頭髮和臉上都被經心打扮過。必定也是老寺人乾的，讓童女盛裝殉葬。她跟死去的男孩長得很像，年紀也差未幾。

“既然，我們是在這皇陵的地下相逢，那就叫你幽靈的幽吧。”

“公然就是這首歌！”

“嗯。”

“這個字兒，長得真都雅，我喜好。”

統統女孩哪怕隻要六歲，都冇法順從珠寶玉石的引誘，她伸脫手指頭悄悄觸摸，卻又被這暖玉的溫度嚇得彈返來。

“我是賣力為光緒帝營建陵墓的工匠。”秦北洋也曉得扯來父親做擋箭牌了，“你呢？往下說，上麵另有嗎？”

頃刻間，小女孩轉過臉來，她看到了躲藏的秦北洋。但她的喉嚨被掐住，發不出聲音。她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死光臨頭，向秦北洋祈求拯救。

“青龍頭，白龍尾，小兒求雨天歡樂……”

死則死了！他低頭再問那小女孩：“喂，你冇事吧？”

“你是說——光緒帝是被慈禧太後下毒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