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洋發明隧道邊上的洞口裡,有間黑不溜秋的密室,兒歌便今後傳出。
莫非還是三百年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我要迴天津去,回到德國粹校讀書。
秦北洋又看到一座弘大的宮殿,兩側另有配殿與喇嘛教的修建。他繞過宮殿往裡走,劈麵是個石五供,中間香爐,底下漢白玉須彌座。
二十世紀了!美國人發明瞭飛機,法國人發明瞭電影,傳聞還拍了凡爾納的科幻小說《從地球到月球》,而我們中國人卻耗在挖墓上!甚麼分金點穴,萬年吉壤,去他媽的鬼!我憑甚麼要做這個?
實在回不去,我就浪跡天涯,地球之大,就無我的容身之地?我要做水兵軍官,做巡警局的捕快,在天津衛做大狀師,到上海灘做股票經紀人。
縱已認祖歸宗,秦北洋仍然決定流亡,哪怕冒犯皇家天條,也要逃出這座死人的天國,活人的天國。穿好外套,拎起皮箱,他悄悄溜出磚房,讓秦海關熟睡去吧。
大下小下,
秦北洋到月光底下一看,本來都是石人翁仲,穿戴清朝將軍甲冑,就像繪本裡的年羹堯大將軍。摸了摸石頭將軍,雕工公然精美,乃至有些敬愛,略微有些風化剝落。秦北洋又持續走,顛末兩座三孔石橋,他看到神道碑亭,有隻大王八馱著石碑。他從小愛看各種碑文,點上蠟燭,爬到王八頭上照亮,模糊可見幾個大字
秦北洋完整轉向了,星月無光,又驚駭碰到巡查的旗人,隻能翻山越嶺,嚐嚐能不能爬到後山。茫茫無邊的太行山脈,他一個九歲小孩,恐怕半道就會被狼吃了。如果撞上強盜,皮箱裡的十個大洋,不曉得會保命還是送命?
秦海關問了很多兒子在天津生長的舊事。問一句,答一句。
“哎呀!”尖叫聲全被深井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