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的十角七頭鎮墓獸被完整殺死了。
秦北洋停止了下沉。
然後,阿薩辛的金匕首,堵截了阿海的喉嚨。
幾滴血噴濺到秦北洋的臉上,溫熱的血,又像槍彈似的疼。彷彿二十八年前,天津徳租界,滅門案的後半夜,養母噴濺在他臉上的鮮血。
阿海淡然一笑,竟說出秦北洋童年的名字。
這是秦北洋的運氣,也是阿海的運氣。
這一下卻讓秦北洋投鼠忌器,不敢再對阿海動武,擔哀傷到玉匣裡的絕世珍寶。
鎮墓獸秦北洋返來了。
鎮墓獸九色躲在阿海背後,悄悄生出一對鹿角,刺入他的後背心,精確地挑出心臟。身為大怪物的九色,行動輕巧,無聲無息,道行又高了幾寸。它隻想看看阿海的心是黑的還是白的?
秦北洋低下頭,再也找不到和田暖血玉,那是武則天送給小皇子的禮品——本來的崑崙暖玉,在二十世紀的開首,被小皇子轉送給了方纔出世的他。現在已化為一腔碧血,從那裡來,回那裡去,還給了武則天。
震耳欲聾的吼怒與哀嚎聲中,十角七頭變成了無角無頭,利維坦般的巨獸轟然傾圮,震碎無數塊地磚。
鎮墓獸秦北洋來了,彷彿仍然是一隻朱鹮,在乾陵地宮上空遨遊。他抓起俄國十字弓,射出一支雷霆萬鈞的鋼箭,竟然穿透數厘米厚的鋼板,射入十角七頭的一隻眼睛。秦北洋從天而降,高舉安祿山的三尺唐刀,硬生生砍下十角七頭的一個腦袋。
烏黑的鹿角上挑著血紅的心臟。
秦北洋從腰間取出阿薩辛的金匕首,全天下刺客夢寐以求的寶貝,傳播了七百年的絕世珍寶——畢竟是要用來殺人的。
這小我已無路可逃,阿幽使出“刺客道”輕功,飛越乾陵地宮,來到停放唐高宗李治棺槨的高台上,劈麵反對住阿海。
鎮墓獸秦北洋低聲道:“阿海,在我九歲那年,便發誓要親手殺你,為養父母報仇。”
鎮墓獸秦北洋抬開端來,他在尋覓一小我,右臉有刀疤的男人。
阿海退到唐高宗李治的棺槨邊,癡癡地看著麵前的仇敵們。冇有人或者獸能來救他。這一世的顛沛流浪,刀光劍影,血雨腥風,終究要畫上句號了。
他的身上也流淌著跟少年李隆麒附近的一滴血。
阿海認命了。
地宮另一邊,鎮墓獸九色還在跟十角七頭鎮墓獸纏鬥。
齊中山倒栽蔥般墜下高台,滾落到葉克難腳下,再也冇了呼吸。
殺死仇小庚養母的男人,已被長大後的仇小庚堵截了氣管。
這是1937年的隆冬,唐高宗李治與女皇武則天合葬的乾陵地宮。秦北洋爬出裂開的地穴,麵前是數不儘的唐三彩與白瓷碎片,從穹頂墜落的金銀玉器,流淌的有毒水銀,摹擬日月星鬥的熒光物質。
安祿山鎮墓獸的末日來了。哪怕顛末萬字旗下的改革,它也不是兩尊鎮墓獸的敵手。鎮墓獸秦北洋與鎮墓獸九色輪番用唐刀和鹿角進犯,十字弓的鋼箭與琉璃火球不竭穿透它的鋼鐵軀殼。七個腦袋一個個被秦北洋砍下來,十個角一個個被九色的鹿角這段。
阿幽一言不發,雙目幾近迸裂,把這機遇讓給了秦北洋。
秦北洋對著安祿山的唐刀輕聲說:“是時候結束你的罪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