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人給九色丟了一塊鵝肉,但這條“大狗”嫌棄地躲開。大師隻知它是跟從秦北洋的軍犬,藏獒與德國黑背的雜交犬。至於打敗十角七頭與金蟾的鎮墓獸,傳說是上海租界的英國駐軍借給直係軍閥的奧妙兵器,打完這一仗就回歐洲接著打德國人了――滿是秦北洋編造的障眼法。
秦北洋悄悄嗤之以鼻,這群帶槍的丘八,何時能有如此豐功偉業?
十八節軍用蒸汽列車,開入南苑基地的同一日,飄落細精密密的小雪。
秦北洋有些心慌,冇想到內心的奧妙被“北洋之龍”窺透,隻能下跪感激不儘。
齊遠山下跪謝過:“伯父,一支手槍,一副望遠鏡,您必有深意?”
來到南京下關渡口,國務總理兼陸軍次長王士珍,對北洋第六師的將士們頒發發言,曆數北洋軍自小站練兵以來的名譽汗青,再造強大的中國,的確堪與楊家軍、嶽家軍、韓家軍、戚家軍相提並論。
齊遠山拍著勃朗寧手槍,眼眶有些發紅,這是王士珍下野前最後的囑托。
江南郊野上,九色時而深沉哀傷,好像聖賢神獸;時而歡暢活潑,像未成年的小貓小狗。秦北洋盯著它的琉璃色眼睛,想到藏在紅色鬃毛裡的鹿角,脫口而出《詩經・鹿鳴》:“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佳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王士珍點頭道:“遠山,第六師是你父親的老軍隊。吳淞口一戰,雖殺敵一千,但也自傷八百。再跟關外開戰,豈不是要把直係的成本都賠光了?”
十仲春,江南冷到骨髓。天高雲淡的蒼穹,來自西伯利亞的北雁南飛。齊遠山上馬站到高岡上,舉起步槍對準,竟然打下一隻巨大的白日鵝。
是夜,雄師住進基地虎帳,刀槍入庫馬入槽。
“冇錯,張作霖的奉天軍隊!但又是小徐的主張!兩天前,他們合股兒在秦皇島劫去北洋當局從日本入口的兩萬七千支三八式步槍,這是要逼著我辭職啊!”
秦北洋帶著九色,突入曾經停放鎮墓獸的堆棧,發明父親遺留的被褥和私家物品,乃至有在銀行儲備銀元的筆據。又一次擦肩而過,讓他一拳砸中牆壁,樞紐流滿了血。
然後,九色學著鹿鳴為之哀嚎,聲音在夏季傳出去很遠,聽著無不動容。
“可如有鎮墓獸,亦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