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貞隻好把金錠子放到玉娘手裡,道:“爹爹不帶我,媽媽帶我去吧。”
“你婦人見地!”林俊撇嘴道:“我曉得有些人家,萬事都不讓女孩兒聽到,也是扯謊。女孩兒在家通不懂事,莫非叫她在夫家跌跟頭不成?”扭頭對林貞道:“彆信那些假端莊的家訓庭訓的,聽爹爹的冇錯。你若感覺不美意義,隻彆說出來就是,內心卻得明白。哪個男人不愛才情?你冇有,他尋彆人去,空看著人家生兒子擠兌你不成?”
林俊笑道:“這就對了,彆學那扭捏樣!爽利落利纔是大師子的蜜斯哩!既如此,我去尋個女先生與你教箏來。外頭的秀才先生,通不會這些,獲得院裡尋去!倒是尋了人來,你儘管挑,挑中了的買來家裡陪著你就是。”
“又不叫你選。”
林俊道:“篩來與我吃兩杯,撿寫素菜來。”
因玉娘要帶著林貞出門,上房頓時忙將起來。先奉侍兩位仆人吃了早餐,又引著林貞到背麵換出門的衣裳。林貞小小人,不喜好穿太持重的色彩。選了一件蔥白擁骨朵雲襖子、粉色灑金穿蝶瀾裙,再掛一個大紅流蘇仔玉飛魚片的金項圈便罷了。玉娘倒是大紅緞子織金對襟襖兒,下著翠色銷金馬麵裙。看著這沉重的布料,林貞必須信賴布料作為硬通貨是有絕對來由的。
玉娘推了推林貞,道:“跟你爹爹一齊去,叫他買包子與你吃。順腳到金銀鋪撿些頭麵來,你不好戴整套,單買散的也使得。再有也要穿耳洞了,先去定了耳墜子再說。”
玉娘道:“她小孩子家家,隻要散件,頭髮還少呢。帶鬏髻又欠都雅了。”
“去鋪子裡吃,前日從女真人那邊收了百來張皮子,要看著他們削製去。”
林俊笑道:“會唱曲兒有甚不好?你不會唱,今後郎君聽彆人唱去。”
林貞接過,福了一福:“謝爹爹。”
玉娘道:“哪敢跟夫人們比肩,冇得衝撞了她們。我不要鬏髻,隻要成套的頭麵吧。打一個攢金絲鳳、一套金鈿瓊花、一套鑲寶石梅花金簪、再一套金鑲玉荷葉田田吧。”
林貞點頭道:“我不愛琵琶,非要唱曲兒,箏也能唱,比琵琶還新奇些。何況我的郎君還不定在何方呢,誰曉得他愛甚麼。”
雙福和四喜戳在一旁快崩潰了!哪有當爹的弄個妓|女返來教蜜斯的!另有誰家爹媽發言,院裡來院裡去的?哦,當爹的奉告閨女,你不會跟妓|女一樣唱曲兒,男人就不愛,就要去睡小老婆?啊啊啊,甚麼破家教啊!大姐兒將來是要去做正妻的好麼?正妻跟妓|女,呃……淚流滿麵!
“甚麼謝不謝,我賺個金山來也是與你的。”林俊拍拍袍子,一揚手,“走了!”
玉娘點頭:“針線上的人好找,買一個來家便是。暫冇有合適的,且叫她四娘教著。她也好九歲上了,奶媽子宿世吃了懶筋帶到這世來,除了雙福四喜,通冇一個頂用的。依我說,買個針線好的婦人,不拘孀婦單個還是兩口兒,養親香了今後陪她出門子。也有個老媽子照看,也有人與她針線上使。奶媽子且打發了吧,我看著煩。”
“同周慶澤、馮旭寧喝酒,不知那裡尋來的燒鴨,好一寸厚的肥油,吃的好不膩歪。”林俊又問,“有湯冇有?”
林俊說完,便要出門。玉娘問:“不吃了早餐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