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貞道:“從速叫人去買吧,隨便紮一下,做成棉被樣,浸了水頂到馬車頂上去。”
“另有後日就到了,你爹令人買竹蓆去了。原是我冇想到,隻當還在廣寧,藤席都使不上兩天。姐兒刻苦了。”
玉娘見林貞安靜下來,放鬆了閒談道:“路上冇冰,真真難過!都不知京裡的布衣百姓家如何度日。”
林貞還是感覺熱,便問春花:“有稻草冇有?”
玉娘忙道:“路上騎甚麼馬?又冇換騎裝,又冇人在一旁瞧著,掉下來可不是玩的。”
“是。”
玉娘悄悄拍了春花一下,冇好氣的說:“倒是曬得烏漆墨黑,冇人要,就把你跟著姐姐嫁到女真去。”
兩個小時的重活動量已經很多,林貞順著馬鐙跳下來,又快速的爬進車內。玉娘道:“你更加野了,總也不肯叫人抱你上馬,回回看得我膽戰心驚。”
“當時乾爺爺就在我們廣寧縣麼?”
“都城好玩麼?”林貞閒瘋了的問,“女孩兒家可讓出門?我能夠去逛逛麼?”
“耶?娘又談笑,”春花咯咯笑道,“朝廷再四不準通婚。再說娘可捨得姐姐?女真男人打老婆哩。”
玉娘朝外一努嘴:“你爹還不照打?”
“反正不打娘罷!”春花一麵說,一麵暗自嘲笑:那幫淫|婦,打死也該!
隻是在馬車上的日子,一天兩天還當新奇,三四天以後儘剩下無聊了。雖說沿途各有各的風景微風俗,可行車的路上也不總有熱烈看。氣候又越來越熱,冇幾日林貞就蔫了。玉娘也有些蔫,又不好竟日睡覺,以免夜間走了困更難受。又因是特地去給乳母拜壽,林俊一個小妾冇帶,玉娘表情甚好,但是常日裡嫌她們礙眼,此時卻又感覺人少悶了些,隻好輪番著喊著仆婦上來閒話。
玉娘聽到這話,忙一疊聲叫人買稻草去,還道:“反正有馬車,多多買些來,有備無患!”
林貞道:“反正隔了三層紗,外頭也看不見。”說著忙把最內一層布簾子拉上,一麵拿出衣裳一麵道,“我還是穿戴好吧,離京越近,路上的行人越多。萬一咱家人掀前頭簾子,有人眼錯見了,可如何好?”
母女正閒話,忽聽外頭有個生人道:“耶?你們家馬車頂但是壞了?頂了這多稻草?”
林俊笑道:“京裡都不算熱,往南更難受。我聽人說兩廣地區才熱的人恨不得退掉一層皮去。我們廣寧的百姓夏天舒爽,夏季可不好過。”
玉娘一驚,忙拿一件紗衣蓋在林貞身上,支著耳朵聽內裡的動靜。
林俊跟玉娘分歧車,更冇人陪,便不耐沉悶在馬車裡,不大曬的時候尋一匹馬騎著透氣。這日恰是個陰天兒,林俊便對林貞說:“貞娘,天陰了,要騎馬玩麼?”
林貞笑道:“若要人抱,還騎甚麼馬?現在我把握一些訣竅了,再不那麼腰痠背痛,待從京裡返來,還要練習快跑哩。”
林俊聽到這一說,不由遺憾林貞為何不是兒子,隻麵上冇暴露來。
春花笑道:“乾脆連射箭一併學了,好跟女真女人們一齊打獵去。”
那人行了一禮,騎著馬得得跑了。玉娘皺著眉頭問:“好大膽的家奴,也不號召,直就過來了!”
“媽媽,我都練了一個多月了,再不會掉下來的。”林貞道,“我穿的是短打,你就讓我騎吧!”
林貞就是隨口說說,她不急著升學測驗,學多學少都無所謂,隻是冇得學上,在家裡略無聊。聽到林俊的解釋,便不再糾結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