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哥兒還待實際,忽殺出一行官兵來。二話不說,將於家四口十足鎖拿歸案。
好天轟隆!於家二老隻得一根獨苗,頃刻便感覺天都塌了!於老爹死命叩首:“老爺開恩!老爺開恩!此係小民一人所為,小民願長流,老爺放過我家小子吧!”
林俊忙從袖裡拿出禮單遞上,自古求人辦事便要花點財帛。鬨出性命,不拘有理還是在理,想要揭過此頁,少不得出點血。待風頭過後……林俊暗自嘲笑:再弄死他家命根!
於媽媽怒道:“你懂個P!都是你們慣的她!一個賤胚子,當本身是蜜斯了!不肯與人做妾?她也不想想,我是她親孃,還能害她不成?多少人求不來呢!正頭伉儷?你有個P錢與你姐姐嫁個端莊人家!”
是以,陳批示使也不問賣妾還是買婢,隻當於家大姐做逃奴算。本朝規定,逃奴打死非論!於家確有逃竄經曆,街坊都親見的!便是知他官官相護,也說不出甚來。於家父母,清楚賣了女兒,又逃了。一個拐帶罪名少不了。陳批示使立著眼睛一拍驚堂木,正欲訊斷,忽見於家哥兒生的唇紅齒白,心下一癢,硬生生轉了話頭,喝道:“大膽刁民!以長女欺騙朝廷命官在前,憑屍欺詐在後!原要判你一百大板並長流。念你大哥,本朝有白叟減免之法,板子省了吧,隻叫你兒子替你長流儘孝便是!”
林俊與陳批示使也算熟諳,投了拜帖,未幾時已對坐喝茶。林俊開門見山的道:“不瞞批示使,下官年逾三十,膝下獨一子一女。前日犬子落水,內人慾尋好生養之婦,乃為子嗣計。媒婆與下官說了於家大姐兒,下官看著對勁,便給了二十兩聘禮。他家許了擇日結婚,下官還當是個利落人家。不想於家有所坦白,那大姐兒早與彆人勾搭上,不肯嫁我,攛掇一家跑了。至後返來,下官不過尋他家退回聘禮,未曾想……”說著一邊歎一邊點頭道,“何必來,不肯便不肯,清楚是他於家家務,現在倒像下官仗勢欺人、逼死性命了!還望批示使與下官做主!”
以及,賄賂的百米五十擔是行話,換算成銀子的。單位我不是記得很清楚了= =||咳咳,不要在乎這些細節,實在健忘在那裡看到的了ORZ
早有丹陽機警的寫了狀子,趁機遞到林俊手中。林俊讚美的看了他一眼,他便回了個無窮風情,倒叫林俊的表情好了一絲。閒言少敘,林俊一麵拿著狀子,一麵袖了個禮單,帶著人打馬找陳批示使去。
於老爹痛失愛子,已經木了。於媽媽倒另有一絲腐敗,與街坊哭道:“如有投奔,哪還會返來。早知如此,掐死阿誰丫頭,也彆禍害百口!喪門星啊!”
於家四口十指相扣,哭的難捨難分。到底叫人拉開,餘下三口人捧首痛哭。被官差趕出衙門口,隻得跌跌撞撞回到家,卻見自家已被夷為高山,一時板滯。
那人頓腳道:“你端的榆木腦袋!林家是甚麼人家?拔根寒毛出來,與你二老吃一輩子哩!隻看人家要不要吧!”
本來陳批示使最好南風,此人比林俊還壞十倍,手腕也更高。不經他眼還罷,經了她的眼,豈肯放過?不把你弄走,怎底好改頭換麵圈在後院?便裝著個鐵麵忘我的模樣,高喝一聲:“退堂!”
批示使乃正二品,堂堂正正的高官,便是在都城也不是哪個想獲咎便獲咎的。與林家乾親楊都督乃姻親,□□杆子一拐,大師也算親戚。朝廷有製,凡是軍事重鎮,皆以“衛”稱呼,長官也非縣令郡守之職,而是武官批示使兼顧。連帶民生、審案,都與文官不相乾。也算是一大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