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讀些,也有《論語》《孟子》,也有《老子》《莊子》。”提及讀書的話題,孟豫章略帶苦笑的道,“學藝不精,見笑了。”
轉過甚來對孟豫章說話,又是另一幅模樣,竟溫言細語的道:“好孩子,隻同他學個詩書,萬彆學他的癲樣。他日我與你引見竇祭酒家的娘子,好好學學竇家家風,今後纔好哩!”
孔耀輝內心顧恤外孫不得個好父親,前程迷茫。不想竟入了魏文明的眼!喜不自勝,如何捨得回絕?魏文來歲少有為,乃與他同科做的探花。當年打馬遊街,說不儘的清俊風雅、風騷不羈,哪個不讚個好字?常日裡想交且不能哩!孔耀輝巴不得,若不是讀書人的矜持,怕要喊出“阿彌陀佛”之語。孟豫章便叫魏文明硬生生的拖出了外祖家,尋得一個平靜的茶肆坐下。
孟豫章低頭不語,哪個情願自家女眷叫旁的那人說來念去?
“方纔還一口一個嶽父,此時倒害臊了。”
魏娘子嘲笑:“不拐了他做弟子,你帶他來家何為?在外頭哄彆個還罷了,竟在家裡哄我?越來越癲狂,你且收著點吧,要做老頑童,還須得幾十年!”
“呃?”孟豫章非常驚奇,莫不是狂生不肯納妾,他夫人竟肯納妾不成?
“內人乃獨生女兒。”
魏文明痛苦的道:“就是!”
“鬨甚?”孟豫章忍不住道,“莫不是叫你納妾吧?”
“何止熟諳?”魏文明可惜的道,“你怎底說了他家?”
“噯,你真害臊,叫甚夫人?你既是他門徒,叫我師母便得,何必那等陌生?”
魏文明聽他報了家門,心底倒也有三分敬佩!那樣的人家,竟養出如此彬彬有禮的性子,雖不知學問如何,也故意好學。可貴!太可貴了!又問:“常日作何消遣?”
魏娘子問道:“哥兒但是嫌我煩了?”
魏文明嗤笑:“和順文靜會騎射?下回哄人前後得搭上,不然叫人說破了可丟臉。”
孟豫章實對這位毫無好感,看春|宮、不去拜見白叟,鑒定他乃無禮之人,一甩袖子道:“狂生!”
“你們還常見麵來?”
“然也!”魏文明道:“公然婦人頭髮長見地短!”
孟豫章想起方纔魏文明背後裡說娘子的話,兩廂對比,不由莞爾:“聽夫人的。”
魏娘子淺笑道:“不必客氣,我們婦道人家說話儘是些邊角嚕囌,難為你聽我嘮叨這麼好久。你們也倆聊著,我去廚下看看晚餐。”說著便走了。
魏文明見小傢夥還挺心軟的,便不忍再玩弄,端莊問道:“你讀甚書?”
孟豫章笑著一一答了。本來文官與勳貴有些不對於,魏娘子卻叫子嗣愁的白頭,見到一個白淨的哥兒,哪管他是誰家的?儘管從丈夫手裡搶來便是!
“嘖嘖!小小年紀,做老氣橫秋樣。豈不知畫虎不成反類犬?邯鄲學步,徒增笑耳!”
“為何不在族裡抱一個來?”
“廣寧衛?她爹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