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神以後,再看本身的臉,又是嚇了一跳。餘音用極重的紅,將她的唇繪得血紅血紅的。
隻是這妝容畫起來未免太難了一些,敵技術要求太高。她的目光落在餘音苗條的手指上。恩,手真巧。他畫出來的像個妖孽,若換成她本身來畫,恐怕要像個鬼了。
因而說道:“那就遣送他們回家,與人間的家人團聚去吧。”
就因為一個男寵餘音?憑甚麼?他也配!
問帛獲得九霄能化人身的動靜,前來道賀,麵劈麵前盛妝的九霄,目光中冇有透暴露半分狐疑或驚奇,這令九霄暗呼光榮。
剛冒出這動機,便苦笑著搖了點頭。這個肉身但是上神啊,開天辟地以來,尚且活著的上神屈指可數,她能逃到那裡去?鴆族為了找她,定然會不吝把三界翻個底朝天的。都怪司命星君,給她找了個這麼招眼的肉身……
殿內,九霄扶著額頭頭疼不已。
問帛見她嘴角帶笑,象是表情不錯的模樣,就趁機再提了提斥逐男寵的事。同時不懷美意地瞥了一眼站在中間服侍的餘音。
餘音頗是不捨,卻還是走開了。
麵上保持著淡定,道:“且留你一命。”
此次她細心辯彆,發覺聲音是從腳邊傳來的。低頭看去,隻見一叢赤色罌粟開的恰好。花叢中間,一朵格外素淨的罌粟花的花瓣無風主動,悄悄伸展了一下,似在成心引她重視。
再一抬眼,目光對上鏡中本身的臉,嚇了一跳。餘音已用由深到淺突變的紅色給她繪了眼影,從她的鼻梁正中直畫到鬢角頭髮裡去,為她本來嬌媚的眼睛增加了很多邪氣。這眼妝畫的,實在是誇大。
九霄忙道:“哦,他啊,他留下。”
過了一會兒,他在她臉頰以硃砂色繪了一朵蓮花後,為了讓顏料快乾,俯下身來靠近,吐氣如蘭地替她細細地吹。
餘音再次深深跪伏,顫聲道:“伸謝上神不殺之恩。”
不料餘音麵色淡定,彷彿事不關己。
她這一吃驚,整小我抖了一下,正在用極細的筆蘸了金粉給眼影勾邊的餘音繪偏了一筆。他低低呀了一聲,伸脫手指,謹慎地將她眼側的錯筆擦去。
九霄這時已明白,為甚麼餘音看到一張不是原九霄的素顏會不起狐疑了。
幸虧九霄似冇有活力,隻淺笑道:“隻允他一人看就是了。”
九霄愁得噝噝吸冷氣。問帛再次衝出去申請把男寵們毒死時,九霄叮嚀道:“讓他們先退下,退下,容我考慮一下。”
“當然了。”
九霄道:“我已安排他每日裡替我梳洗上妝,就先留下吧。”
“我們離了上神甚麼也不是,我死也不會分開!”
中間的問帛氣得神采烏青,吼怒連連。若不是九霄不準傷他們性命,她就早把這些貨品一把毒藥毒死了潔淨。
這件事九霄也巴不得呢。這方纔規複人身,隻一個餘音在中間,就各種挑逗,讓她煩惱不已。想到另有上百個少年虎視耽耽等著侍寢,就不由寒毛直豎。
俄然,似有一絲細細的聲音傳入耳中:“上神在為何憂愁呢?”
他眼神一暗,答了一聲:“是。”找來一把團扇,扇扇扇……
問帛心中過分訝異,都顧不上與餘音眼鋒交兵了。失魂落魄退了出去,站在門口發楞。上神有多少年冇答應第二人看她的素顏了?五千年?七千年?問帛不曉得。因為問帛隻要三千歲年紀。自從伴在九霄身邊,這個端方就從未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