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饈傳_24第二十三章 一隅暗爭(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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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佘大蜜斯身邊得用的丫環,領了亦珍和英姐兒出了水榭,繞過一叢富強碧綠的薔薇花,穿過一扇月洞門,到背麵栽滿桂花樹的清樨小築去。

亦珍一起走來,英姐兒都拿本身的一條帕子悄悄抵著她的鼻子,等進了清樨小築,落了座,亦珍鼻子裡的血已經止了,隻是仍痠疼不已。

那丫環想是平日與蜜斯們鳴鼓慣了的,鼓點清楚,一歇兒急,一歇兒緩。水榭內的眾家蜜斯們這時哪另有平日裡笑不露齒,語莫掀唇的貞靜嫻雅?個個兒都或驚或笑,花枝亂顫,席間驚叫此起彼伏當中,鼓聲驀地停了下來。

“魯姐姐的詩端的是美意境!”

佘大蜜斯悄悄托著香腮,微微一喟,“天子腳下,真是人傑地靈。這刀魚,在我們鬆江府,真不是甚麼奇怪物,因又薄又窄,漁民打上來,都是自家拿鹽一抹,清蒸了吃罷了。想不到送到京中,竟能做出如此叫人垂涎的美食來。也不知是如何做的?”

水榭中一片笑語嫣然。

魯貴娘在要緊關頭頓了頓,一雙妙目往在坐的人身上梭了一圈,見大家都望著她,這才淺笑著持續到:“這半齋館的老闆,乃是自宮中放出來的禦廚,做得一手好菜。聽我爹說,他家的刀魚都是一打上來,立即連同江水一道,裝在潔淨的木桶裡,一起快馬加鞭送往都城。便是如此,活著運至京中的刀魚,也非常有限。以是他的刀魚麵,每年隻在腐敗前一旬時候裡,每天限額做五十碗刀魚麵,售完即止,不管哪位,排在第五十一名,也隻能憾然拜彆,明日請早。”

英姐兒忙退到一旁去。

這酒入口清冽綿甜,隻是後勁極強,一歇歇工夫,亦珍已微微紅了臉頰。

繫著五彩絲線的小巧球在空中嘩啷啷響著,劃出一道弧線,落在一個穿丁香紫色上襦的圓潤臉龐的蜜斯懷裡。

這時鼓聲又起,在坐的蜜斯們一片凹凸錯落的嬉笑聲,亦珍一邊搖著團扇,一邊想取一顆麵前水晶盞裡冰鎮著的櫻桃吃,解解酒意。因此當小巧球嘩啷啷由遠而近時,亦珍正微微傾身向前,伸了手,拈起一顆又紅又大的櫻桃,耳中隻聽得一片或高或低的驚呼,等她聞聲夾著風聲吼怒而來的小巧球內玉鈴鐺的響動,那小巧球恰好直飛向她的側臉。

又叮嚀一旁服侍的丫環:“費事餘香女人,包一帕子碎冰來,替這位蜜斯鎮在傷處。”

說罷斂衽執起酒盅,一飲而儘,隨後輕顰,“小妹詩做得不好,各位姐姐mm莫笑話小妹纔是。”

一番措置過後,亦珍的鼻梁總算冇有最後時那樣痠痛難當,紅痕也褪了大半,她和英姐兒這才返回水榭。

亦珍閃躲不及,半邊臉頰及鼻子被砸個正著。

在坐的蜜斯們聞後,紛繁撫掌。

“我陪珍姐兒一道去。”英姐兒感覺本身責無旁貸。本就是她拖著亦珍一起來的,這時亦珍受了傷,她若還在席上自顧玩耍,她如何也不肯的。

水榭裡,因亦珍被小巧球砸在麵上,酒令天然便停了,酒水已經撤了下去,換上了精美的糕點。亦珍帶來的千層酥也被裝在細瓷荷花盤裡,擺在桌上。

魯貴娘淺淺一笑,掩去對勁,“說是刀魚麵,可麵奉上來,倒是一碗光麵模樣,碗裡並無一點澆頭,隻要比絲略粗一點點的,潔白的光麵,淹冇在濃稠如乳的刀魚湯汁裡,上頭撒一小撮碧綠的蔥花,香味便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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