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且放寬解，此事到底要兩廂甘心纔好。您同蜜斯堅拒不肯，想那謝家總不能強搶民女。”

謝老夫人不知孫子心中所想，見他乖順，對勁地出了屋，叫二門上的婆子引謝大掌櫃到花廳議事。謝大掌櫃進了花廳，見了謝老夫人，便是深深一揖，“回春堂謝敬佑見過老夫人。”

他雖與謝停雲平輩，但年紀大了謝停雲老邁一截，現在已經是做祖父的人了。閒時曾帶著孫子逛草市，也在閒雲亭裡坐下來喝過茶攤的酸梅湯，因此認得湯伯。外人或者並不曉得內幕，他因為是回春堂的大掌櫃，是以孫少爺自貢院出來，大病一場，老夫人成心替孫少爺納妾沖喜的事，他倒是曉得的。他原想著本身妻舅家中有個容色不錯的閨女，憑本身在老夫人跟前的臉麵，將妻舅家的甥女送給孫少爺做妾，想是不成題目的。

“……”大夫一邊號脈，一邊微微點頭，半晌以後，才放開曹氏的手，“老夫觀夫人的脈象，澀而虛，急且亂，竟是心神浪費不寧，致急火攻心之症。”

回春堂大掌櫃來到謝府門前，與門上打了號召，由仆人引著，來在二門外，對垂花門內的婆子道：“回春堂謝敬佑有要事求見老夫人！”

大夫又去淨了手，這纔在桌前，取了筆墨來，考慮再三，寫下兩張方劑來，“一張去藥房抓了藥來，三碗水煎做一碗，一日服三頓，另一張則是食療方劑，夫人退熱今後，按方劑為夫人籌辦飲食。”

亦珍訥訥，模糊感覺此事定然同本身的婚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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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擺擺手，“娘那裡就那麼嬌貴了？不過是昨晚喝多了水，多起了兩次罷了。”

亦珍在母親房中吃過早餐便與招娣一道，同湯伯到穀陽橋下支茶攤去了。

曹氏苦笑，“怕隻怕他們使甚麼詭計手腕，教我們防不堪防。”

“蜜斯，您快彆如許，夫人曉得了，要心疼的。”湯媽媽上前去扶起亦珍，“大夫的話蜜斯也聞聲了，老婆子這就叫我家的返來，到縣裡最好的藥房去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