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所向,直取撐船老翁,小蓮,以及蘇玉樓,觀其做法,似要將這艘船上的人斬儘撲滅!
中年船伕扯出一張生硬的笑容,澀巴巴的開口。
一起上歡聲笑語不竭,唯獨那道姑鵠立船尾,一動不動,悠遠的目光中不時閃過一絲難過傷感之色。
“如何會不對呢?你說的阿誰心性暴虐,不為人子,放火燒了全部陸家莊的人恰是我呀!”
隻見此人身著一襲白衣華服,腰間繫著一管瑩潤光亮的碧玉長簫,瀑布似的烏墨長髮不著髻冠,如魏晉狂士般散落垂下,斜飛入鬢的一雙頎長劍眉下,是點漆似的敞亮雙眸,高矗立起的鼻梁,如抹朱丹的薄唇,搭配著那線條溫和的俊美臉龐,有種難以言喻的秀逸之姿。
“啊!”
小蓮素手掩唇,失聲驚呼,滿眼的驚駭之色,中年船伕與撐船老翁亦是被駭的盜汗直冒,麵無人色。
“對,對極了!”
迄今為止,未曾說過一句話的仙顏道姑在撐船老翁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俄然冷冷的嗤笑一聲,秀目向著撐船老翁瞥去!
在劃子間隔蘇玉樓等人約莫三丈遠的間隔時,那中年船伕昂起脖子朝著這邊喊了一聲“顧老哥”,撐船老翁含笑應了聲,神神態度極其熱絡。
眼下兩條劃子同是向南而去,恰好並舟而行,駕船之際,撐船老翁兩人閒來無事,也便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談起來!
小蓮微鼓著腮幫,呆呆愣愣的摸著剛纔蘇玉樓手指所觸碰到的唇瓣,回過神來後見蘇玉樓一副側耳聆聽的模樣,也不由轉頭望去。
蘇玉樓凝睇著突然服軟的李莫愁,淡淡一笑。
金鐵鏗鏘之聲接連響起,冰魄銀針回聲墜落,跌入水中,濺起一圈圈纖細波紋,未幾時,周遭數丈以內,一條條遊魚浮出水麵,聲氣全無。
“桃花島,蘇玉樓!”
阿誰年青的有些過分的年青人!
李莫愁!
撐船老翁嚥了口唾沫,隻感覺對方的眼神森寒似雪,鋒利如劍,讓他禁不住的頭皮發麻!。
學武之人,耳聰目明,方纔她瞧得清清楚楚,本身以特彆伎倆收回的三枚冰魄銀針在落水之前,均以斷作兩截,而形成這統統的倒是......
“這......道長該不會是與我們開打趣的吧?這個打趣可實在開不得啊!”
“見過赤練仙子。”
中年船伕望著遠處那倒映在水波中的紅日,似想起了甚麼,俄然問道:“對了,顧老哥,你傳聞昨日產生在嘉興陸家莊的那件事兒了嗎?”
這個道姑不簡樸呐!
“顧老哥你不曉得啊?”中年船伕沉聲說道:“唉......那是產生在昨日淩晨的事兒了,陸家莊讓人一把火給燒了精光,傳聞全莊高低七口人冇一個能逃出來,火光沖天,十裡內都瞧的清清楚楚呢!”
都說豪傑相惜,美人相妒,可蘇玉樓卻隻聽出了小蓮那發自內心的讚歎,冇有半點妒忌之意,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那道姑的貌美是他平生罕見的好色彩。
撐船老翁聞言,神情憤激道:“老朽我固然不是江湖中人,卻也曉得禍不及妻兒這條不成文的江湖端方,也不知是誰心性如此暴虐,搏鬥滿門,連一個活口也不留,的確不為人子!”
陸立鼎?
蘇玉樓目光微微明滅,似有所思。
至於那姿容娟秀的少女則坐在劃子中心,在她身邊,另有個十歲擺佈的半大丫頭,那丫頭聳搭著腦袋,輕咬著下唇,一臉的倔強悔恨之色,眼圈紅紅的,明顯在此之前已經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