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昭嗤笑道:“孩子又不是物件,往那一擱就隨他去了。儘管吃飽喝足,那是養豬放羊。你倒是說說,幾個阿哥,除了世子,哪個你上心管束過?資質平淡躺著等朝廷發的祿銀祿米過日子,冇幾代約莫就得賣產業了。如許的,生出來做甚麼?”
錢昭微微一笑,道:“我猜,她服侍得好。”
他這才點頭,道:“你且等著吧,我晚些如果睡不著,就尋你說說話。”
多鐸隻覺匪夷所思,不肯定地問:“你當真的?”
從她臉上瞧不出真情冒充,多鐸有些不安閒,睨著她問:“你這,不是又想跟我鬨吧?”
錢昭看他端起就要往嘴邊送,忙伸手壓住,蹙眉道:“也不嫌臟!”他本來的酒盅已砸了,剩下的那隻想也曉得是誰用過的,瞧不見就算了,在眼皮底下如何忍得了。
多鐸沉默半坐起,倒是無話可說。
錢昭雙頰暈紅,目光迷離,緊緊抱住他的腰,嘟著嘴道:“說閒事兒……”
她曲指托著他的下巴,淺笑道:“倒是早想與你籌議的,今後庶後代還是不要了吧。”
她坐到炕沿,握著他手道:“我歸去瞧瞧小七。再說內裡那位候了一早晨呢,你不得安排一二。”瞧他一臉不樂意,又道,“如果待會兒還想見我,就去我那兒吧。”
錢昭歎了口氣,道:“罰你圍獵之前不得乞假吧。”
“是有些累了。”錢昭閉目揉了揉後頸,卻不急著坐下,她環顧四周,最後重拾起儘是酒味的帕子,用邊角拭了拭十指與掌心,皺眉思忖半晌,將桌上用過的碗筷盤都撥到角落,揀起佈菜的筷子擱到他手邊。
錢昭單手解了他襯衣的一粒鈕,探入此中撫過滾燙的胸膛,停在心口處,輕笑著問:“跳得好快,真氣著了?”
多鐸一時口快說漏了,老臉微紅,惱羞成怒道:“笑甚麼笑,爺還冇跟你算完賬呢!”
多鐸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心道,方纔一番混鬨,哪弄得清誰的杯兒,恐怕都掛著口脂印兒呢,這會兒還講究甚麼。不過這話可不敢說出口,怕她一爪過來就撓他五條道兒。雖煩她事多,心下卻悄悄有些對勁,氣也平了些,撂開酒盅,對她道:“過來坐,站著說話不腰疼麼?”
他隻覺下顎酥/癢,心頭一跳,反問道:“甚麼意義?”
額爾德克打了個激靈,睡意走得一乾二淨,硬著頭皮回道:“是。”昨日傍晚,王爺俄然派人召他,他便曉得所為何事。
還說不是霸道!小七我都養得好好的,多幾個又何妨。多鐸不覺得然隧道:“之前如何養,今後也虐待不了,你彆瞎操心。”
多鐸抓住她的胳膊,拽過來攔腰一撈,扔到炕上,居高臨下隧道:“你此人不隧道,求人辦事卻不拿出誠意來。”
她抓住他握在她胸前的手,轉頭親了親他的唇,道:“王爺說得是。”
他聽了這話哪忍得了,握住她腳踝拖到跟前,壓著她肩膀道:“你說誰不濟事?”
多鐸抓起藍釉描金梅影提壺灌了幾口酒,悶聲道:“我冇答允。”
錢昭不睬他皺著眉一臉嫌棄,抬起胳膊搭在他肩上,斜靠著輕道:“如何算你說……”
多鐸對勁地看她低眉紮眼,食指導了點桌麵道:“杯。”
“喏,過幾日就要離京了,叫泰芬也跟著可好?”她伸手撫他的臉,拇指指腹摩挲著他下巴頦上的短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