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齊布琛的親衛在外頭求見。齊布琛便轉去廊下，親衛低聲回稟道：“主子，那邊傳信來了，要挑地兒劈麵說。”

“哎哎，先打住。”齊布琛見這兩人越說越邪乎，忍不住打斷，向伊爾德道，“我記得弟妹給你生了一兒一女，你把沈某之妻奪過來，莫非籌算金屋藏嬌不成？”

“先生覺得首要竟是胥吏，不該是貪腐橫行麼？”錢昭問道。

“早好了。這小子結實著呢。”多鐸領著他進了內院，奶孃正抱著孩子在院中漫步。

裘樹民斷念不息，向騾車裡的錢昭道：“俺曉得少，錢女人你說說看。”

“四十了！”伊爾德差點跳起來，真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不免又有些意動。

伊爾德轉動手裡酒盅，並不答他。

多爾袞的確好些天冇見過孩子，便道：“七阿哥腹瀉好了嗎？”

額爾德克想了想回道：“見過兩次，長得不起眼，四十出頭模樣。你是看上他女兒還是妹子？”

馬隊在縱橫的丘壑中行進，坡地都開做一畦一畦的梯田，恰是麥熟時節，到處可見忙著收割的農夫，連直起腰朝他們看一眼的工夫都冇有。

多爾袞最膩煩燕京的隆冬，熾烈難當，躁得人頭暈目炫。這天下了場雨，傍晚風涼了些，他剛看了宣府遞來的密信，便帶著十幾名侍衛轉去豫親王府。

七阿哥彷彿認得他，抱在懷裡還笑著撲騰了兩下。他低頭逗著孩子，卻向多鐸問道：“比來有她動靜嗎？”

前邊兩條甬道交叉處有一間石室，坐了慈門的十來號人。除了傅百山，錢昭還見著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柳先生大笑道：“哈哈，依我看，這男人的長相真挺要緊。你們想啊，要有個邊幅醜惡舉止鄙陋的人出來講本身是無上明君，大夥兒是先跟著瞧瞧此人到底如何，還是一棍子打死再挑個看得上眼的主？”

“吳三桂這廝，整天給部下人要世職，主子每回看他的請功折都心煩。”額爾德剋剝了粒花生米，道，“姓沈的不是在榆林麼，我們眼下也冇那麼快回京，找個機遇弄死他，也給朝廷省些封賞。”

裘樹民端著小廝給的燈走在前麵，錢昭單手撫過隧道的牆麵，發明土彷彿夯實過，走一段便能見到支撐頂部的木架。約莫也就走了兩百步，就發明瞭燈光，對方更早瞧見他們，遠遠就問：“老裘嗎？”

劉大牛向柳先生問道：“先生，您瞧那西軍的兩個小子是不是都想求娶我們掌門？”

劉大牛等人也因為故鄉漸近而輕鬆鎮靜起來，催著馬跑前跑後，大聲議論起前兩日一向不敢說的話題。

額爾德克見他駭怪模樣，摸索著問：“你……不是盯上人家老婆了吧？”

錢昭覺得世人會一起往西南行，哪知秦殊華未到天明就脫了隊，叮囑秦殊燁帶隊回寧武，她本身則領了兩個門人往北而去。

柳先生轉頭望了她一眼，道：“不過一家之言，女人臨時聽聽。我覺得有三條，一為胥吏之害，二為條鞭之法，三為東林誤國。”

柳先生指著山坳處一個小村莊道：“到了。我在村裡辦了個書塾，教這些男人寫字算術，不如你也來嚐嚐幫手講幾課。到時候我再細心說來，錢女人或指教一二。”

錢昭跳下床，衝去外間開了門，見裘樹民還在視窗張望，道：“我還覺得冇人管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