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昭感喟,闖王之敗,約莫源於此。李自成本來不過流賊草寇,但好歹是漢人,若明室不複,以其大順為繼統也並無不成,可惜,時運不濟。
多爾袞暗道可惜,漫不經心腸答覆:“我有事尋你。”
她閒閒瞧他一眼,道:“再攪我用飯,氣便更不順了。”
牧槿套上石竹色長比甲,打趣道:“瞧您說的,不曉得的還覺得真這般吝嗇呢。”
“真是稀客啊!”多鐸排闥而入,攪亂了兩人之前的暗潮,他繃著一張臉轉向兄長道,“攝政王本日到是有閒。”
錢昭眯了眯眼,心道此人非論派頭手腕皆屬上乘,雖殘暴嗜殺,卻非喪芥蒂狂,執掌滿清,實非漢人之幸。
猶疑?順治元年起兵之時,誰能體味貳心中的彷徨忐忑不安疑慮?隻是本日當她問起,他卻能夠篤定隧道:“機會稍縱即逝,若不賭這一把,隻怕追悔餘生。”
多爾袞非常訝異,卻賞識她靈敏,點頭道:“吳家比之祖氏另有不如,這兩家既是姻親更同為遼西豪族,家財豐富理所當然。不止兩族如此,其部下將官皆以田產致富,那裡會與李自成合得來。”
這回的夾袍兩件珊瑚色兩件藤紫色,比之以往素淨很多。錢昭不喜侍女們穿得灰撲撲,特彆是春季蕭瑟,看著亮眼才叫民氣胸鎮靜。